“我喜欢为冤死之人立碑,没有为什么。”说完,白衣男子轻咳了一声。
他既然知道萧洛冰是冤死,那其他事又有可能知道多少…
沉默片刻,她点了点头说:“既然公子不想说,那就不打扰了。”
这时,男人突然停下拨弄琴弦的修指,撂起酒壶喝了一口。
“有人要为萧家复仇,看来与萧家的关系很不一般,莫非是漏网之鱼?”
她猛地转身,紧盯那人含笑的双眸。他坦然相对,酒液顺着光洁的下巴消失在衣襟处。
眼前慵懒如狐的男人显得越神秘,他的实力居然强悍到可以听清自己在爹娘墓前说的话?
白夜突然笑了,好看的眼弯成了月牙,走到门前,说了最后一句。
“你有很重的伤,随时可能暴毙,如果要告我,最好尽快!”
男人拎着酒壶赤着脚站在窗前,就这么望着那抹逐渐消失的绝美背影。
冷冷地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冲淡了一室的暖香,他长散乱衣袂飘飞,竟真得是乘风欲仙一般。
“主子。”背后突然出现的紫衣男子沉声唤道。
“南襄,她有趣得很。”
男人半转身子偏头看去,不知是酒气还是冷风的关系,他的眼角微微泛着红晕,为原本惑人的眉眼染上了一层丽色。
南襄微微皱着眉头问道:“主子不打算除掉她?”
“那是自然。”他随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丝,反手关上窗户。踱步走回狐皮榻懒懒地躺了下去,待燃烧的瑞炭重新暖了一室的佛手香,才缓缓道:“我命不久矣,不太想打打杀杀。”
夕阳初照,他那一身白衣被染上了红泽,乍看之下,就像是浴血的修罗一般,让南襄和蒙面侍女猛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