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说得那几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把她结结实实淋了个透，人也终于变得清醒。

白夜缓缓睁眼，意味不明地看向他：“无辜？百姓？那萧家的人呢？叶太子呢？百姓无辜，那他们又有何辜？你若当真大义，我关心的人惨死之时，你又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身实力是怎么来的？就是我半夜想到一些人一些事，痛到难以入眠，才夜以继日修炼而来的。”

她说完后才现，眼眶竟已湿润。

压抑太久的情绪，居然选择在这个时机、这个男人面前爆。

她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她别过脸，举手将左侧的泪珠擦去，右眼还没来不及的擦拭，泪珠便夺眶而出，从她暖玉似的面颊点点向下滑落。

明显感受到帝云在她腕上的手指一个松动，她趁机收回了手腕，站起了身。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紧紧盯着她颊边的晶莹。

那滴小女人般受尽委屈哭诉的眼泪，就像一片羽毛轻柔地撩过他的心房，心颤不已。

白夜倔强地说：“狗帝之事，暂且不算。但你阻我路在先，我记下了！日后会有你还得时候！”

“我至今没觉得我做错什么，拖延时间只是在等朱雀现身，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即便你会恨我都没有关系，我在意的，不是现在，是将来。”

帝云依旧笑得很好看。

白夜一怔，将昨日片段串联，韩少谦的到来，朱雀的现身，乃至他提醒的移血换契。

原来…是这样。

“我宁可你现在恨我，也不想你将来恨自己。”

他了解了白夜的个性，不想后果展严重，否则她冷静之后，现逐鹿城之中因她而有无辜的死伤，必然会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