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奴才走了上来,战战巍巍的道:“这口井是平日里用来洗刷和喂些牲口用的,今日奴才打了水到了马厩,可是那些马都闻了一口都不喝水。奴才觉得奇怪,就来这井里看,又打了一桶水,却打上来一个女人的头。奴才又试了几次,现都是如此。然后仔细一看,妈呀,那井里竟然有一团黑影。接下来的事,孙管家都知道了。”
她看向孙永福,听他道:“奴才听到下人汇报,就赶过来派人把尸体打捞上来,才现是双儿。”
她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前日有谁见过双儿?”
所有人都摇摇头,那日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看见她。何况,她不是早已进宫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公主府?
玉洺辰蹲下身,大致的检查了一遍,却在双儿的脑后看到了一个缺口,似乎是被利器所打伤的。他惊疑的拿起手中的紫檀木盒对了上去,那个缺了一角的伤口果然对了上去。
“双儿应该就是被这个盒子给砸死的。”他道。
傻双儿,到了最后,你还是因为这个盒子而死了。
慕锦华歉疚不已,双儿,如果你跟着一个好主子,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磨难,就不会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再开口,声音徒转凌厉,“孙永福,你去通知刑部,务必将此事查探清楚。”
“咱家遵旨。”
刑部很快来了人,有公主亲自在场,自然不敢偷懒。很快又在井中捞出了剩下的半截玉镯,只是另一只,却已经没了踪影。
到了下晚,事情很快便有了进展。双儿指甲皲裂,双手有血痕,似乎经历了一番挣扎,但是被人死死的压住了双手。她的身上没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迹,犯人似乎为了劫财而来。身上有乌青,是死后被人拖拽而至。
也就是说,当时那口井不是案第一现场。那么说,或许双儿出事是在主院当中。顿时又是一番查找,一直到了后半夜,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笑端着一杯茶上来,劝诫道:“华姐姐,时辰不晚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
慕锦华揉了揉他的丝,摇摇头,“双儿与我感情深厚,一日不找到真凶我心难安。还是你早点歇息吧,莫要熬坏了身子。”
莫笑在她身边坐下,“玉哥哥不在这,我陪着华姐姐一起等。”
她微微一笑,不忍拒绝那双眼里的执着,点头,“好。”
一夜很快过去,众人都疲惫不堪,可是还是没找出一点线索来。
倒是孙大娘和着几个奴才回来了,听他们说当时叛军冲进府中到处杀人,几人一起从后门逃了出去,一直到事情尘埃落地才回来。
对于孙大娘,慕锦华一直都是敬重感激的,当下没举得她逃跑的行为有何不妥。安慰的她几句,让几人下去休息。
等她回头,就看见莫笑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解下披风搭在了他的身上,她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对着外面候着的莺歌嘱咐道:“让奴才们都小声些,阿笑才刚刚睡下。”
出了主院,一个人朝着花园走去。此处甚是安静,人影不见一个。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眼前一黑,一件披风就搭在了肩头。
她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眼底的疲倦被他收了起来,抚着她的面庞,声音自然而然的软了下来。“又清瘦了一些。”
她敏锐的觉得他的眼中刻意隐瞒了什么,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玉洺辰颓然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他揽着她的肩头往回走,“刚刚得到消息,邢帝病重,或许得尽快回昊沅了。”也就是说,双儿这件事得搁置下来。
慕锦华眉头紧锁,想得更深了一些,“曾后必定会乘此机会揽权,若是她把持朝政,以后想要抓住她的把柄更难。”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她反而安慰道:“双儿的事我可以交给皇兄,让他帮忙接着查。一会儿我便进宫请旨,争取明日离京。”
他停下了脚步,“这件事不是那么急,还有七哥在。现在辰皇才刚刚平复了一场宫变,正是需要支持和鼓励的时候,你若是走,怕是不妥。”
慕锦华反抓住了他的手,“时间已经十分紧迫,说不定曾后已经预料到我会回去,所以一路上早已买下杀手。我留在天辰,说不定还会给峥儿和阿笑带来麻烦,不若尽早离开。”
“你真想好了,不带峥儿走?”
慕锦华颔,她何尝不想带峥儿一起离开,但是昊沅之行危机重重,她不能冒那个险。“我会先安排三皇兄带着他们,等我们回来再接峥儿一起离开。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三皇兄看在我的份上,一定会让他们衣食无忧。至于阿笑,等我们走后,自有人会送他回禹州。他们两个我最放心不下,今日安排妥当,方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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