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定中和众人都跪在地上,巴巴地望着他,凤九渊猛地拍手道:“好,好,老子,啊,太他妈好了。有赏,传旨,阖府上下通通有赏。”快步朝嘉和堂跑去,没几步又转回来问武定中道:“那个,芸姐姐现在还只是内府的管事姑娘,这身份是不是得改改了?”
武定中很是激动,脸膛都红了,道:“是该改了,是该改了。”想了想道:“只是皇上已经升天,殿下就是当家作主之人,要不就先晋杨大姑娘为太弟妃。这诏书、金印都可以命礼部从速准备。殿下登基之后,太弟妃便直接晋位皇后了!”
凤九渊哈哈笑道:“好,好!虽然仓促了点,但我这也没个高堂在上的,了不得只有自专了。去吧,去办!”这才回嘉和堂去。
思菊听着杨芸怀上了,虽然也欢喜,但心里到底是酸多过喜。见凤九渊走路生风,便提醒道:“小心点,摔着可不是玩的!人又跑不了,你至于这么急么?”
凤九渊回身看了看她,见眼含怨色,便拉着她道:“我早说过了,那天晚上错把她当成了你呢。谁让你总是扭扭妮妮的?要不然这位儿晋位太弟妃的就是你了!”思菊哼了一声道:“谁稀罕么?”
守在院门口的小太监见凤九渊回来了,扯起嗓子就喊:“摄政王回府啰……”率先跪了下来。
这是杨芸给整出来的规矩,凤九渊虽不喜欢,但也只好接受。
“芸姐姐,芸姐姐……”凤九渊扯着嗓子大叫,韩以柔闻声出来道:“哟,这可高兴得快蹦上天了?人在呢,飞不走!”打起了帘子,凤九渊一阵风似地冲了进去。
见杨芸站起身来朝他行礼,凤九渊忙扶住道:“这可不必了,以后都省了。”杨芸脸一红,道:“这是规矩,可不能自我而乱了!”凤九渊呸了一声道:“什么鸟规矩?今天在朝会上,我就下旨将祖制改了!”然后嘿嘿一笑,摸着杨芸的肚子道:“已经命礼部铸牌留史,以后但凡我的子孙,只要觉得规矩不合天理人性的,都可以改。娘娘的,费了这么大劲,总算赢了!”扶着杨芸坐下问道:“怎么样,太医都说了什么?这得快有三个月了吧?头三个月得小心些。以后你就什么事也别做了,安心静养为要!”然后又像疯子似地哈哈大笑道:“我敢打赌,这回肯定是个儿子。”
杨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红着脸不语。
凤九渊又让韩以柔以后专职照顾杨芸,又说已经下旨封杨芸为太弟妃了,回头等他登基的时候,同一天册封她为皇后。
这时,思菊也上来向她道贺。杨芸拉着思菊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没想到杨芸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中京城,又惹来了一场大热闹。先是杨源来府上求见,很是说了些感恩的话。接着又听说三省、督察院、大理寺和大都督府的头头脑脑们都来了,候在府外向他道贺,凤九渊不得不见。闹了老大一夜,这才安静下来。
总归是好事成串,再加上又近年关了,中京城是越的热闹非凡。好多老人都说,这场景,恐怕有几百年没有了,看来凤凰界又将迎来新一轮的盛世。
正月初一,登基大典、元旦朝贺和封后仪式在同一天举行。饶是凤九渊有千百个不愿意,还是终于被拱上了凤凰界皇帝的位置,坐在无极殿里的宝座上,接受百官的朝贺叩拜。
这时,他才知道,坐在旁边的摄政王座上看百官和坐在中央的御座上看完全是两种心境。不知道为什么,心下非但不激动,反而激起一种孤零零的感觉来。往常这个位置是姐姐坐的,那时看着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摄政王座撤了,只有一张御座孤然而立,感觉就像站在了没有退路的巅峰之上,不但无依无靠,稍有不慎还会跌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这就是皇帝么?
品味着心底的孤寂和凄清感,凤九渊真是百妹杂陈。
恩旨之下,百官晋爵一级,各守其差。唯一作出较大变动的是,太弟詹事武定中被任命为吏部尚书,翁尚改由中书令兼任财部尚书。
当了皇帝就不能回东宫住了,凤仪宫已经收拾了出来,它将是凤九渊以后的起居之所。凤宁宫是皇后的起居之所。韩以柔被任命为六宫六管女使,思菊为凤鸣宫总管,天宁则被到杨芸的身边,担任凤宁宫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