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宫看她跟夕暄那个贱丫头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娘娘,不应该啊……”楚儿惊讶道。
她端着茶渐渐淡出了苏紫染的视线,声音却还在继续传来。
“据华章宫的人说,那日德妃险些小产,皇上要拿雀舌兰救德妃的孩子,可是那个女人却当即说了一句不行,然后就被皇上赶了回去。”
“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在演戏!”花倾城咬着牙,心中郁结难平,一想到男人说出“倾贵妃降为倾妃”时的那种眼神,她的心里就阵阵泛寒,“谁都知道德妃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见了那个女人之后才成了那副鬼样子,可她非但在皇上面前帮那女人说话,竟然还把一切诬赖到本宫头上。本宫看她们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一起设计陷害本宫!”
楚儿起初还不信,被她这么一说,立刻连声附和:“是啊娘娘,以前在睿王府的时候那个贱丫头那么蠢,皇上肯定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
苏紫染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怕夕暄诬赖于她,可她没想到对方会替她说话。
突然想起那日夕暄来找自己的时候说的那件事,难道这就是她所谓的诚意吗——不惜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诬陷花倾城,然后联合自己之手一同将其除去。
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苏紫染脑海中隐隐涌出几分头绪,可是还没等她细想,底下的人又出声了。
她凝了凝神,继续往下听。
“也怪本宫自己大意了,还以为她是当年那个蠢丫头,其实入了这皇宫的,又哪有一个简单的。”花倾城沉沉地吐了口气。
楚儿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她也当真是不识好歹,娘娘容了她那么长时间,若真要对付于她,又何必等到现在?”
“你能想到的,皇上又岂会想不到?”
楚儿一惊。
“娘娘……?”
“你当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花倾城继续道,“灵芝是本宫送去华章宫的,若真要害那个女人,本宫又岂会蠢得在那上面下毒?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本宫要谋害皇嗣?”
“那皇上为何还要……”
话未说完,就被花倾城冷笑着打断:“因为皇上早就想对付本宫了——自从苏紫染死了以后,他就一直认为是本宫害死了那个女人,只是苦于没有找着由头,所以这次一有机会,他又怎会放过本宫?”
顿了顿,她嗤笑一声:“表面上说本宫无意之失险些害德妃小产,实则却是为了堵住幽幽众口,哪怕往后找到证据证明这毒不是本宫下的,本宫这无意之失却也成了永远的过失,不是吗?”
楚儿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隔了好久,她才幽幽道:“皇上他不是最爱娘娘了吗?”
苏紫染心口一撞,握在手里的红瓦不经意擦过其他瓦片,出一声轻悠悠的脆响。
她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就要起身离开,可是底下的人却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细微的动静,因为她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没错,皇上他的确是爱本宫,所以他最多也就是降了本宫的位份,不会真的把本宫怎么样。可另一方面,皇上他心地善良,当年那个女人的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一直歉疚着,一直想要弥补。”
苏紫染敛了敛眸,重新盖上红瓦,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屋子里,花倾城勾了勾唇,举起手中的茶盏轻啜了一口,视线落在苏紫染方才揭开的那片红瓦处。
楚儿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娘娘,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花倾城不耐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