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意思,你确定要赶我走?本使手上可是有能让君上减轻痛苦的药。”
皇甫云轻抿着唇,没有轻易开口。
既然有药,刚才不拿出来,现在却在这里威胁她,这个凉云果然像是传说中那般的喜怒不定。
“你比本使想的要有耐心许多。”凉云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胸襟,其实,他并没有什缓解君上疼痛的药,只是想试一试这月落公主对君上的紧张程度。
没有想到,鱼儿却丝毫不上钩。
“说够了?”皇甫云轻抬眸,一瞬间,身上散出的气质格外的恢宏强大,让对面的凉云也心里也猛地一惊。
“说够了,是你自己走,还是本殿派人送你?”
“等等。”凉云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好对付,意思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眼前十几岁的女子,被她身上忽然天成的威仪所震慑。
这般霸道磅礴的气场,在她这个年龄段的确罕见,但是……这并不是他此次前来想要办的关键。
“月落公主,本使本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皇甫云轻冷哼,从善如流道:“你且说说。”
“本使恳请你,放过我们尊上,你们……不适合。”
“我们适不适合,不需要你来说。”最近这话听的多了,皇甫云轻连解释的**都没有了,如果是父皇那里,她还可以长篇大论的去反驳,可是如今这么一个诸葛沐皇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属下,到她面前将这句话,她觉得简直是不知所谓。
她和诸葛沐皇的事情,轮得到这些人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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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公主,恕本使话说的直白一些。”凉云看着诸葛沐皇紧促着眉,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稍微放心了一些,坐在马车的角落里。
阴暗的环境中,他的表情晦涩不明:“我们尊上这么多年背负的苦难,承受的折磨难以用三两句话描述,他牺牲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有一天能重回北漠报仇雪恨,如今的你,显然拖了他的后腿。”
“这话说的到有意思了,本殿何时拖了他的后腿?”皇甫云轻沉着眸子,眼底是看不清情绪的黑:“我和他虽然相识不久,但是渊源已久,既然约定了一生,便不会因为旁人三两句话而分开。”
“可是如今不是三两句能够解决的事情。”凉云看着桌上倒着的浅水,毫不在意的拿过抿了一口:“尊上的毒你不了解,如果找不到当年的下毒之人,不可能彻底解除。除了每年三个月的疗伤解毒,每个月都有一天不定期的昏迷。”
凉云捏紧了手指的茶杯,看着表情猛地一变的皇甫云轻,继续说道:“就像是如今这样,无缘无故的昏迷,在这么一个受人监视的环境,为了能够和殿下你在一起,他还不能把亲信调离在身边,相当于把生命拿来冒险,如果这时候,北漠其他几位皇子对他出手……殿下你觉得,胜算有几分?”
皇甫云轻真的是被凉云短短几句话捏住了七寸,如果是其他事情,她可以回击,但是和他的生命相关联的事情,她不能不放在心上。
“我会派人保护他。”
凉云嗤笑:“殿下,如今的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能够顾忌我们家主子?”
皇甫云轻沉默。
“殿下你还有底牌不是吗?听说柳少将今晨前去向你求情了?你看看,她和萧家大少不过是国籍问题便如此的复杂难以解决,您不会拿你的底牌去救她,因为能和鬼泽大帝做抗争的条件,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使用。柳离墨和萧轻尘的问题已经犹如天堑隔着一座山,更何况是您和尊上既有国籍问题,又有各自的使命和责任。扪心自问,如果我们尊上和殿下您觊觎的皇权产生了冲突,你会舍弃皇权,选择尊上吗?”
皇甫云轻和诸葛沐皇相扣的指尖微微一动:“他们没有冲突。”
就算是有冲突,为了沐皇,亮出底牌又如何?
凉云浅笑,没有冲突是嘛?
可是,这又怎么说的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