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轮椅上,哪怕只是用一只手推轮椅,速度也绝对是不慢的。
白秋落跟在轮椅身旁,却是在心里轻笑。
这人装残废倒是合格,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个残废,便是这种时候也始终记着。
两人很快的回到了白秋落的屋里,关上了房门。
苟泽盛看着紧闭的房门,用力的握了握小拳头,最后无力的松开。
虽然他很不想将姐姐给让出去,但是这种时候,他想姐姐应该是更想要南初哥哥陪着的!
白秋落的房里,她正羞红着脸和邵南初大眼瞪小眼,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胸襟不松开,一副要被欺负的小媳妇的模样。
“我……我自己来上药就好了,不用麻烦你的。”白秋落呐呐的开口。
虽然伤的是肩膀,但是位置多少有些尴尬,往下一些就是胸口了,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在邵南初面前宽衣解带?
她虽然来自现代,但是在这方面还是挺古老的,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和云舟谈了七八年的恋爱,却没有和他滚床单了。
当时不就是因为她想把第一次留在结婚的那天吗!
可惜她没想到人心易变,得不到的除了会变得美好之外,也会让人心不足,所以云舟出轨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云舟出轨之后却没有和她分手,但是他为了身体欲望劈腿是事实!
而眼下在礼教严苛的古代,她虽然已经喜欢上了邵南初,但是要她不顾忌的在南初的面前宽衣解带,她也是做不出的。
邵南初面色微冷,“我不会看不该看的地方,就替你上药。”
他声音清冷,眼中似乎也没有多少情绪,但是白秋落却隐约的感觉到了他的在意。
原本的坚持在他冷漠的面具下溃不成军。
忍不住软了神色,轻柔道:“好嘛,我让你替我上药就是了嘛,你别生气。”
邵南初依旧冷着脸,没有开口,沉沉的脸色让人倍感压力沉重。
白秋落怎么会知道,邵南初根本不是因为她不让他上药而生气,他气的只是,她受伤了,他却没能护住!
明明他当时也不在场,心里却难免怨怪自己。
如果他在场,他定然是不会让她受伤的。
白秋落红着脸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腰带,斜对襟的衣服被她纤细的手拉下,露出了肩膀的雪嫩白皙的肌肤和左肩上刺眼又狰狞的伤口。
白秋落没有将衣服全部脱下,只是将衣服下拉,露出了肩膀和肚兜的带子,就跟穿了露肩装似的。
“好……好了……”白秋落细若蚊吟的开口。
虽然在现代露肩露大腿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在邵南初灼灼的目光之下,她总有一种自己一丝不挂的感觉,呼吸都带着几分紧张的热意。
邵南初眼中不带丝毫的情欲,落在她伤处的眼神溢出心疼来。
他沉默的抿着唇,“房里的药箱呢?伤口要先消毒吧。”
跟在白秋落身边救了,虽然不是学医的,但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处理伤口的基本步骤,邵南初也是知道的。
白秋落把放药箱的地方说了。
邵南初站起身,大步朝着她说的地方去了。
屋里没有人,他自然也不用刻意去装残废。
事实上,这次如果不是冒出来一个孟云舟,他都不打算装残废了,如今却是为了算计,而不得不装了。
邵南初很快的拿了药箱过来,站在白秋落的身前,动手替她清洗伤口。
古代的东西贫乏,白秋落还没能研究出专业清洗伤口的东西消毒水和碘酒来,清洗伤口用的都是烈酒,所以当烈酒沾到伤口的破损处,她当即疼得微微打了个哆嗦。
“这会儿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这伤怎么回事?”邵南初察觉到她的瑟缩,同样心疼得不行,一边冷着脸说话,一边却是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尽力的轻柔。
白秋落自然感受到了他的举动轻柔,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才笑着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遇到了不讲理的人,我算是明白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话了。”
白秋落说着,便将之前遇到岑火莲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最后,皱着眉不喜的开口:“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讨厌,多高高在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可恶心人了。看她那架势,家里的背景应该不会简单,也不知道县令愿不愿意帮忙。”
“一个小县城罢了,再大也大不过县令,你之前帮他救过人,这事儿是他管辖失职,无论如何也是要给你个交代的。”邵南初淡淡的开口。
白秋落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些我也明白,只是怕我的份量不够让他强势插手这事儿罢了,说到底,权势诱人。”
白秋落说着,不由得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