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暮云狐疑的看了一眼,到底是没继续理会,进了屏风后便让南宫辰坐在床榻上,自己则开始将他脸上的绷带拆开。
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茶壶里的热水‘咕噜咕噜’作响,舒暮云凑近仔细的看了一下南宫辰的伤口,才两天的时间,已经被破坏掉的神经便开始重新长了起来,最重要的是,脸上所再生的肉都不是息肉。
舒暮云满意的勾了勾唇,从药箱里拿出瓷瓶,用药勺一点一点的仔细涂在南宫辰脸上,照这样下去,南宫辰的容貌过不久就会恢复,现在她要担心的,是脸部的皮肤能不能顺得长出来。
到时候,再给他施针,刺激一下再生穴吧!
南宫辰僵直着身体,干涩的喉咙让他有些不适,目光落在舒暮云缨红的嘴唇上,耳根在不觉间就有些泛红。
她身上散着浓重的药香味,怕是昨夜一夜都在与草药打着交道,不管是她身上的薄荷香,还是像这样的药草香,都让他贪恋无比,闻着闻着就陷进去了。
“你现在还着高热,凡事小心一点,要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要告诉我。”给南宫辰换好了绷带,舒暮云边收拾着东西边说道。
南宫辰抿唇,没有回话。
舒暮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替南宫辰拢了拢衣襟,说道:“我知道今天是为难了些,不过,等会儿你还是上朝去吧,在朝中露一露脸,顺便将王府遇刺的事告诉乾帝。”
南宫辰眉头微拧:“为什么?”
舒暮云笑了笑:“我并不是真的要你告诉乾帝,只是想要你把这件事公诸一下,当然,如果能闹得大一些就更好了,大乾京城之中,皇城之下,身为王爷的你遇到了刺杀,百姓该是多么惶恐不安?”
“这样一来,皇上就不得不把南宫辰遇刺的事重视起来。”屏风之外的仝子默勾唇,接了一句。
“我已经跟刘太医说好了,若乾帝不想理你,你就传他上朝作证,不怕乾帝不给你个说法!”舒暮云笑道。
仝子默将这话听了个仔细,不禁微微挑眉,以南宫辰的脾性,他断不会去做这种于他而言很无聊的事,这回倒是有趣了,舒暮云似乎有辅佐南宫辰的意思。
“今日上朝告状是最好的,晚一天都被人借口推托,并且一定是要你去,因为谁都无法承受乾帝的威压。”舒暮云继续解释一番。
“想不到安王妃也会玩谋略。”仝子默笑了一声。
“仝公子不是也能想到吗?”舒暮云说着,笑问了一句:“你们刚刚,是在说北靖的事?”
仝子默已经泡好了茶,见南宫辰跟舒暮云从屏风后齐齐出来,抬眸勾唇:“王妃可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南宫辰,看模样,南宫辰似乎没有回避她的意思。
“我不过一妇道人家,哪有什么见解?只是想听听你们在说什么罢了。”舒暮云坐下笑道。
“妄自菲薄,安王妃这般,仝某该不该视为反常?”仝子默勾唇,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舒暮云一般。
舒暮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暗暗讶然,小心的睨了一眼仝子默,只见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之间似乎很坦然。
这样的人,幸好不是敌人,否则棘手许多!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舒暮云确实想插手这件事,却又找不到好由头,本来还顾忌几分,当下也不管了,说道:“南宫辰,仝子默说的没错,北靖离大乾京城太远,鞭长莫及,这次刺杀不一定是北靖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