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和黄忠两人翻身下马,只是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平心而论,他们巴不得这些将士们冲进去,将那几个钦差好好教训一顿。可是现实却是不容许他们这么做,况且褚贡还在里面召唤,也不由得他们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当即,两人便是耐着性子,从围在门口的将士们当中挤了进去,虽然有些困难,但黄忠的力气可不差,两只臂膀一横一拉,直接就是拉开了一条通道。那些将士们本来还有些意见,不过被黄忠的虎目一瞪,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就这么冲到了郡守府门口,那些守在郡守府门口的南阳城守军自然是认得他们二人,连忙身子一侧,让出了一条路给他们两人进来。见到罗阳和黄忠来了,褚贡连忙是迎上来,满脸倦色地说道:“你们总算是来了!眼下这情况,我都有些撑不住了!”
罗阳先是对褚贡抱拳行礼,然后安慰道:“大人!不用着急!这事情的经过,我也只是听汉升兄简要说了一遍,可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麻烦大人告知!”
“哼!”听得罗阳问起,褚贡也是一脸的怒容,哼道:“说到底,还不是这些阉人误国!当日卢尚书自洛阳出兵,陛下委派黄门左丰监军,那左丰就故意找卢尚书的麻烦,目的就是为了向卢尚书索贿!卢尚书何等清高之人,岂会行此龌龊肮脏之事,自然是断然拒绝了!没想到,那左丰怀恨在心,这次卢尚书兵到此,左丰转头就告到陛下那里,说卢尚书放着离洛阳更近的颍川不去围剿,却来支援南阳,是居心叵测!哼!简直是一派胡言!”
听得褚贡的解释,那黄忠也是一脸的怒容,脸色都已经憋成了枣红色,鼻孔也在不住地往外喷粗气。罗阳默不作声,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生的,历史上,那左丰给卢植编织的罪名好像是“高垒不战,怠慢军心”吧!现在却是变成了“居心叵测”?可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卢植这是命中注定,要有此一劫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像历史中那样有惊无险地渡过此关了。
褚贡又是接着说道:“陛下竟然也听信了那阉人的谗言,直接下令撤去了卢尚书的统帅职务,要将他押到洛阳去审问!可叹卢尚书一心为公,竟然会遭到如此待遇!苍天无眼啊!”说着说着,褚贡不由得长叹了起来。
“大人慎言!”听得褚贡的话,在褚贡身边的一名亲兵连忙上前劝说。眼下这还在闹黄巾之乱呢,这苍天黄天之说那可是大大的禁语,加上身边那些可都是从洛阳来的人马,若是褚贡的话传到了洛阳有心人的耳朵里,只怕褚贡也要麻烦了!
可惜,这亲兵的好心提醒却反倒是激怒了褚贡,褚贡顿时双目一瞪,越大声地喝道:“慎言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让他们把我也给抓了去算了!这洛阳城的监牢,当年李公、杜公进得,我褚贡为什么就进不得!”
褚贡所说的李公和杜公,却是指二十年前身陷党锢之祸的李膺和杜密,此二人虽然当年因为党锢之祸而被抓入监牢受尽折磨,可他们坚持与宦官斗争,却是赢得了天下清流的敬仰。褚贡显然也是这二人的崇拜者,不过他此刻说出这么一番话,却是把包括黄忠在内的众人都给吓了一大跳。黄忠连忙转过头望向了那些缩在角落里的钦差兵马,见到他们早就被外面的将士们给吓得魂不守舍,应该没有听到褚贡的话,这才稍稍放心。而另一边,褚贡也是被身边的亲兵给联手拦住了,不敢再让他说下去,要不然,可就真的惹大祸了。
而作为从后世来的罗阳,对于二十年前震惊天下的党锢之祸却是没有什么反应。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本来想问褚贡的,却是现褚贡已经被亲兵给架了下去,只有转头问黄忠:“汉升兄,那圣旨可曾说明,由谁来接替卢尚书的统帅之职?”罗阳心里盘算着,现阶段,能够接替卢植的,也只有皇普嵩和朱儁了,现在罗阳也只有祈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朱儁来就行了。
罗阳提起这件事,黄忠却是越的生气了,喝道:“你不说这事倒还好,一说起来,某也是一肚子的火!卢尚书被冤枉的且撇开不谈,这次洛阳竟然派来个叫什么卓的无名之辈来代替卢尚书统领大军!哼!都以为贼兵有那么好打的吗?我看这些将士之所以会这么闹,多半还是不想跟着这个无名之辈去白白送死!”
什么卓?罗阳脸上尽是不解和迷惑,竟然不是皇普嵩也不是朱儁?这朝廷中难道还有比这两人更厉害的将才?怎么历史上都没有记载过啊?卓?卓?忽然,罗阳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抓住了黄忠的胳膊,惊愕地喝问道:“你,你说的,可是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