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账!”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微弱的声音突然从房内的那一大堆尸中传了出来,把呆立在房门口的那一帮大老爷们给吓了一大跳。众人转头一看,却是正好看到之前一直趴在地上,整个房间内唯一的男人正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身上满是血渍,加上苍白的脸色,一看就知道他的情况不怎么好。此人正是之前被黑衣人一剑给劈倒在地的公孙恭!公孙恭费尽力气,也只是勉强翻了个面,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却是摁在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处,想要堵住从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只是这样做也是徒劳,公孙恭一边喘气,一边朝着那几名护院瞪了一眼,喝道:“妈的!你们这群混账都被驴踢到头了?还不快给老子请医师去!”
“啊?啊!”那几名护院自然不会不认得这里的常客,知道公孙恭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敢耽搁,要是真让公孙恭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栖凤楼上下所有人只怕都要给公孙恭陪葬!当即,这帮护院一个个都是手忙脚乱地往外面跑,去外面给公孙恭请医师去。当然也有几个精明点的,趁着这个机会上前去搀扶公孙恭,向公孙恭献殷勤。
身受重伤的公孙恭自然是不会拒绝对方的服侍,不过在转头看到周围满地的尸体之后,公孙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还有一丝怨毒!眼睛珠子一转,公孙恭却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看了一眼周围众人,直接将玉佩丢给了一名护院,脸上有些扭曲地哼道:“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城北的军营里面,找公孙皓将军,把这里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他!”
那护院先是一愣,随即立马便是对公孙恭点头哈腰,捧着那块玉佩就像是捧着心肝一般,快步离开。而剩下那些护院都是满脸羡慕地看着那名护院的背影,作为襄平城内讨生活的人,又岂会不知道公孙恭口中的公孙皓是何许人。公孙皓,襄平大将,也是公孙世家现任家主公孙度的亲弟弟!深得公孙度的信任,执掌整个辽东兵马,可以说是辽东军队中的第一人!就连现在代掌辽东军政的公孙康,见到公孙皓也要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放肆!那护院有机会和那样的大人物见面,只怕很有可能会飞黄腾达了!
而公孙恭却是没有那个心思去猜测身边那些护院患得患失的心情,而是阴沉着脸紧盯着那破烂的窗口,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到的声音,恨恨地哼道:“大哥?哼!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且不说栖凤楼内的一片混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内,突然闪过几道黑影,之前在栖凤楼大闹一番的那几名黑衣人却是突然出现在这偏僻的小巷内。看到左右无人,这几名黑衣人立马便是将身上的黑衣给脱了下来,之前刺中公孙恭并且反手劈了公孙恭一剑的黑衣人扯去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平实的面孔,竟赫然是这次随管宁一道来襄平的西秦大将庞德!而再看左右几人,也全都是庞德这次带来的手下!
脱掉黑衣之后,将那些黑衣和带血的凶器都丢到了小巷的角落里面,随即几人又是大摇大摆地从小巷内走了出来。从表面上看,这几人似乎是在轻轻松松地逛街,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此刻正在偷偷交谈着刚刚的那场偷袭。
其中一名军士低声对庞德说道:“将军!我们不是要利用那个公孙恭吗?怎么今天又要动手杀他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坏了赵将军的计划吗?”
“嘿嘿!你们就放心好了!”庞德嘿嘿一笑,立马回答道:“我刚刚那一剑表面上看好像是劈得狠,不过我自己下手轻重却是清楚得很,那一剑最多就是让那公孙恭受点伤,想要他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呃?”听得庞德这么一说,那几名军士那是更加糊涂了,其中一人趁着周围的路人没有注意,把脑袋凑到庞德身边,问道:“将军,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吗?到底是不是要杀那公孙恭啊?将军,你可是把兄弟们都给弄糊涂了!”
庞德也是笑着回答道:“本来之前的计划,是找个机会和这个公孙恭接触一下。不过刚刚我却是改变主意了,因为我现,这个公孙恭对于公孙康绝对不是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畏惧!与其是去劝说他,倒不如给他们兄弟俩之间造出一些矛盾,把这件事往公孙康头上一栽,相信就算没有我们去劝,公孙恭自己也会去找公孙康拼命的!嘿嘿,到时候,我们就只需要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