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外星人!”
“就是闹鬼!”
“两位组长!”谢曜不耐烦地说,“麻烦先把问题解决了再来推卸责任,好不好?”
陈明瞳愤愤地看了萧晚晴一眼,起身拉开车门下去了。
车厢里就剩下两个人,萧晚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九局的监测点现了能量波动,很可能又是一个空间缝隙,我觉得这种情况,还是由我们来更合适一点。”
谢曜轻声说:“我知道你一向关心组员的安危,但是陈组长说的也有道理,五局有七个人失踪,这种时候让你们先接手的话,五局的面子肯定下不来。”
“总不能为了面子……罔顾人命吧?”萧晚晴忍不住反驳道。
“术业有专攻,陈组长也并非无能之辈,放心吧。”谢曜看看她,“你也不必急着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能分担的还是要分担一下,这种冲锋陷阵的事,不必次次都冲在前面。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资料一会儿会传到你手里。”
萧晚晴默不作声,向她点了点头算是告别,也拉开车门走了。
虽然夜里似乎出了什么突情况,导致早上萧晚晴和王枫都没有出现,但是特勤组里的气氛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安瑞和在大厅里呆了一晚上,休息得很不好,一边打哈欠一边猛灌浓咖啡,无精打采地布置中午的菜单今天的轮值这样的小日常,火苗儿照例迟到,捧着手机在刷海淘,苦鱼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欧派,现了萧晚晴的留言,于是把江路嘉的训练科目一口气加到了八颗。
这真是个好数字,见八就,江路嘉躺在训练室冰冷的地板上,看着自己‘’出来的浑身麻木酸痛,心如死灰地想着。
不过好在老天爷大概也看不过去,慈悲地给了他一线生机,被真火实电地给折磨了一个上午之后,中午突然接到导师来电,招他回校咨询论文。
这对于毕业生来说,可是头等大事,尤其导师妙手回春,人称换头巨匠,每天的手术排得满满的,患者在医院门口排大队,能抽出半天时间来垂询学生论文,简直是杏林大爱,这时候做学生的要是敢托辞请假,一定回头就被批得妈都不认识。
所以江路嘉向安瑞和请了假,又给爱猫换了食水以防今晚回不来,一路骑着自行车飞驰回了学校。
他论文毫无进度,好在这种事在即将毕业的博士圈也算常见,医科大抓得严,论文达不到要求延毕的也不稀罕了,导师对他这个学生还是满意的,知道他无亲无故,一向刻苦,钻研业务也是一把好手,没有怀疑他最后一年忽然被外物所扰,导致懈怠放松完不成论文,只以为是遇上了瓶颈,详尽地跟他探讨了最近的一些病例,试图引导学生的眼界开阔,从而激冲击论文的动力。
江路嘉觉得自己仿佛都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留在医科大,老师面前,精益求精地讨论着怎么垫假体,怎么磨骨头,怎么修整肌肉走向,怎么处理皮肤,一半留在国九局那个无机质的地下室里,被八颗鬼火溜溜球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电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叫唤。
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北京城的深秋时节,这个点儿已经天黑了,远处还挂着一抹垂死挣扎的玫红色夕阳,倒是个没有雾霾的好天气。
按理说安瑞和没有规定他什么时候回去,江路嘉在外面吃了晚饭也是可以的,毕竟国九局的伙食实在是特立独行,酸甜苦辣咸什么味儿都有,就是没有正常的人吃的味儿。
但是江路嘉不知怎么的,没有在南门一条街逗留,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大街小巷,等他觉的时候,已经到了王府井附近。
他们昨天说的,是王府胡同79号吧?
王枫昨天来这个地方卖糖葫芦,呸呸呸,来化妆侦查,结果出现了什么能量波动,然后萧晚晴也急匆匆地出去了。
自己中午请假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
江路嘉一脚点地,一脚踩在自行车脚蹬子上,默然无语地看着王府胡同的指路牌,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既幼稚又好笑,萧晚晴也好,王枫也好,都是身经百战有经验的特勤人员,哪里是自己这个小菜鸟能比拟的呢?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吃个晚饭再回去吧,不然回了国九局,又不知道是什么难以下咽的黑暗料理在等着自己,运气最好也不过是苦鱼掌大勺,一水儿的白菜萝卜豆腐大杂烩煮。
想着,他把自行车靠边停好,进了胡同口的‘姚记’,要了一碗炒肝,三两包子,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下。
他刚刚坐定,手还没挨着筷子边,忽然身后闪过一个人影,往他对面的位置一坐,毫不客气地直接端起炒肝碗就稀里呼噜地大吃了起来。
江路嘉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