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刚想动神识，将阿呆移出来。没想到灵液都漫到脚底下的小狐狸反而不急了：这朱果是我摘的，我也要吃一个！

“别闹！你吃它干吗？我不已经教会了你效龙术了吗？以后你也可以自行修灵……”

“不，那太慢了！我要……我反正要吃一个，要不……我就不出去！”

“卧勒个槽的！”

自打丁翔从克拉马斯山脉中的森林公路上“遇到”小狐狸，又意外的现她拥有天赋灵根，并为其浴体启智后，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固执的与丁翔对抗。

之前，即便是有她不愿意做、不开心的事，她宁可委屈着，也绝对不会直接违背丁翔的命令。就算是那次……“离家出走”，她其实也只是想确认一下：她在丁翔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但这次……哪怕是拼着被丁翔骂，她也丝毫不为所动，抱着三个并不算大的黄水晶箱子，任由着灵液一点点的漫过她的裙摆。

事实上，并不是灵湖中的灵液增多了，而是湖心岛在一点一点的下沉。似乎，这个小岛所存在的全部意义，都是为了那棵朱果树。

三枚朱果被摘了，树便枯萎了，而湖心岛也随之下沉。

“阿呆，听话！别胡闹，快出来，一会真把你淹着了。”

灵液能不能淹死人……狐狸，丁翔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抱着水晶箱的小狐狸，居然真的能抵抗他的神识，留在灵境中不出来。

“槽滴，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没有永远的忠诚吗？难道所谓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吗？只不过是一枚朱果，就让向来乖巧可人的阿呆也要背叛我？”

丁翔没有再强求让阿呆出来，而是怔在了那里，许久都没有言语。

“嗷嗷嗷……”

呜呜……救我，我不要死！

神识中，又传来了小狐狸弱弱的声音，丁翔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忍：“那你还要不要吃朱果了？”

“呜呜……要！”

“你……”

丁翔勃然大怒，可小狐狸的下一句话，又立刻让他差点泪奔。

“嗷……我想吃朱果，是想更好的陪在你身边呀！”

……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丁翔的识海中，响起了一阵似吟似唱的歌声。这歌，是小狐狸最喜欢的。缠着张绣教它唱过几遍，虽然她只能出“嗷嗷嗷”的单音节，可曲调还是蛮准的。

但此刻，丁翔在识海能听到的，却是完整版的歌词。与小狐狸平时搞笑般的哼唱不同，自是多了许多的缠绵悱恻。

“阿呆……你……出来吧，你放心，这朱果，就算我自己不吃，也要给你吃。”

管它吃了，会有什么作用呢？管它吃了，是不是真的……会变成小狐狸精呢？丁翔现在满脑子的，就是阿呆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哼唱、默默流泪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