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八日,农历腊月三十,楚家大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派过年气氛。
对联、灯笼都已张贴、悬挂到位,楚礼瑞、刘栓柱又在忙着堆放点旺火的干柴,尤春梅、楚礼娟母女不停的张罗着晚上的年夜饭,妞妞则不时的跑进跑出。全家人中,只有楚玉良和楚天齐一直坐在屋里。
楚天齐没有出去帮忙,主要是大家都不让他干活,而且手机也是不时响起,一会儿来电,一会短信的,他也专门给几个领导、长者、朋友打电话或是了短信。
在楚天齐到家的第二天,弟弟楚礼瑞就回来了,楚礼瑞这两天是和杨梅去辞职的,杨梅今年要和楚礼瑞结婚并一同打理果园。
楚礼娟全家是今天早上赶来的,专门为了全家团圆过春节。
在下午四点时分,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多酒杯,白酒、饮料也都上桌。楚家人里、外屋出出进进,把一盘盘的菜品放到桌上,把一个个杯子倒上白酒或饮料。
楚礼娟把一大盆骨头放到桌上,挨着刘栓柱坐下。
至此,全家人都已坐到圆桌旁,并把目光投到楚玉良身上,等着“主持人”宣布家庭晚宴开席。
看了看众人,楚玉良端起酒杯:“又是一年新春来到,孩子们都从外面赶回家中,我们又团聚了。来,让我们大家共同举杯,祝愿伟大祖国繁荣昌盛。”
“祝祖国繁荣昌盛。”大家都举起杯子,同声响应着。
杯中白洒全部干掉,饮料也一饮而尽,现在喝饮料的只有妞妞,妞妞也故意拿着同样大小的杯子。楚礼娟夫妇忙着给众人继续满杯,妞妞也在一旁帮衬着。
放下酒杯,楚玉良说:“老伴,你还主持第二杯。”
“我主持?”尽管尤春梅已经做好准备,但还是疑问了一句,然后举起酒杯,“我就想着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早日抱上大孙子。”
“大舅,二舅,这可是姥姥给你俩下达的任务,你俩可要认真落实。”妞妞不无俏皮的说,“二舅落实的不错,大舅还要努力哟!”
“小屁孩懂什么?”楚天齐不禁脸红,“姥姥是让大家喝酒呢。”
“对,妈说的对,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楚礼娟接过话头,“来,干杯。”
“干杯。”刘栓柱积极响应。
众人跟着一齐举杯,一饮而尽。
尤春梅轻叹一声,放下酒杯:“哎,礼瑞媳妇应该在咱家过年的,不懂事。”
楚玉良道:“你怎么又提起来了?来年杨梅就会嫁过来,今年再跟娘家最后一次过年,这是多孝顺的孩子。”
“你就成天护着吧。”尤春梅反唇相讥,“不定让你惯成什么样呢。”
“来,来,喝酒。大姐继续提杯。”看到二人又要打嘴仗,楚天齐赶忙打起了圆场。
“我提杯?去年就是让我提的第三杯。”楚礼娟推让一下,又道,“这样吧,还是我和栓柱一块敬大家。”
“还有我,我也是家庭重要一员。”妞妞提出抗议,并先给自己倒了杯饮料。
“对,还有我家妞妞。”楚礼娟在女儿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
刘栓柱马上张罗着给众人倒酒。
楚天齐看的出,母亲还跟父亲较着劲。自从那天家里来客人,父亲让母亲出去回避,母亲就一直有气,就没少找父亲的茬,但父亲基本都是奉行不反驳、不辩解、不说话的“三不”原则。这被母亲视为沉默对抗、拒不认错,更没少磨叨。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母亲对父亲极为不满,那就是杨梅在哪过春节的事。按照母亲的意思,既然已经和楚家定亲,那就是楚家的儿媳妇,就应该在楚家过春节,否则算什么事。但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只有楚礼瑞回来了,杨梅并没有一同到来,礼瑞说杨梅要和她父母在家过最后一个春节。当时母亲就提出异议,甚至上纲上限,说这是扫了老楚家的面子。父亲则说老伴小题大做,还表示杨梅做的对,是个懂事孩子。母亲一下子大雷霆,说老头是“叛徒”,是“老好人”。从心里来说,楚天齐认可父亲的看法,但家里好多事情并不是要弄出个谁对谁错,所以当时楚天齐当了“和事佬”,岔开了话题。
此时,楚礼娟一家都站起身,端起了杯,言人则是刘栓柱。
“感谢爸妈,感谢天齐、礼瑞,感谢你们对我们全家的照顾,感谢你们对我的宽容。感谢礼娟、妞妞和我同甘共苦,感谢礼娟一直以来的大度忍让。”刘栓柱说的很动感情,“楚家没有拿我当外人,每年都让我们一家人回来团聚,我也没有一点外人的感觉,爸妈、两位弟弟、礼娟和妞妞都是我刘栓柱的亲人。今天又过春节了,我们一家三口祝全家人新春愉快,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