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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张鹏飞气坏了,可以说气炸了肺。
也难怪他气成这样,近几个月事情一直不顺,尤其八月份还加了个“更”字。
以前的时候,每月收取着相当数额的中介费,这就是他的零花钱。可随着姓楚家伙的残暴政策实施,零花钱被一点点挤掉,只到现在一分没有,还得倒贴着养活一群“废物”。进钱固然高兴,可出钱却很难受,而且对心理的冲击烈度相差很大,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现在从帐上每划出一分养“废物”钱,张鹏飞就觉得肉疼,被刀子划伤、划深的疼。
自从姓楚的王八蛋一来,自从姓楚的对自己一出手,那些施工企业也胆肥了,竟然和自己属下讨价还价,想要什么“合理的水泥价格”。屁话,什么叫合理?你们就是想着钱越少越好,最好不花钱,最后再倒贴你们点。想什么呢?要不要脸?有的小子竟然还叫嚣着引入竞争,真是给你们脸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些家伙就是皮紧。
尽管手早就痒*痒了,但张鹏飞却没敢给那些皮紧家伙梳皮子。现在是特殊时期,还是不要主动进攻,尽量积极防守为妥。
只是那些家伙得寸进尺,竟然搞起了小动作,减少了进货量,从别的渠道进行补充。放着近的不用,非要舍近求远,到头来全算上,也就每吨省个二、三十元,你们值不值?我们这可是送货上门,按订货单送货,严格履行供货协议约定,只要你们按时付款,那是第一时间送到,这服务够可以了。而你们自己临时现联系,又是分派人手,又是协调沿途关卡盘查,省那点钱还不够打点的。你们又何必呢?
说起来这些家伙就是贱,偏偏就要那么做,这不是故意给老子添堵吗?你们难道就舒服?
不忿是不忿,憋火是憋火,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展翅高飞在定野范围的水泥占有量急剧下降。最高时达到九成多,现在怕是连八成都不保了,还有继续下降的趋势。
更关键的是,现在的情形就像多米诺骨牌,定野市就是第一张倒下的牌,现在凉城等地方也摇摇欲坠,随时都像要扑倒的样子。
这样的不利状况,张鹏飞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当然,张鹏飞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现在可以不去硬碰硬,但不代表不用软碰硬,有时软的东西反而更硬。他就不相信,那些皮紧的家伙敢这么一直对着干,总有他们感到疼的时候。
软碰硬的想法挺好,但却有一个关键前提,那就是姓楚的不插手。只是可能吗?现在肯定不可能。那就只有等待机会,等着那家伙不分管,等着他调走,等着他有个病病灾灾,最好直接“嘎嘣”了。
说到对姓楚的恨,已经没有合适的词了。最解恨的办法,就是让其彻底从地球上消失,灵魂和肉体一同灭失。想到这一层,张鹏飞就不由得心慌,既兴奋也害怕,兴奋的要跳起来,害怕的不敢想。他知道,这种想法太危险,危险到会把自己带进沟里,于是他尽量不去想。
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张鹏飞想到伤心处,一下子歪倒在大床上,真想大哭一场,胸口太憋闷了。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张鹏飞抓过手机,胡乱按下接听键:“喂……什么?公鸭嗓又给定野拨经费了……我知道,上周……不是上周的警务训练经费?是今天新拨的配套警械更新费?他疯了吗?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挂断手机,张鹏飞随手扔到床上,恨恨的骂道:“王八头,老王八,天生的龟儿子。都让人家骑在头上拉*屎了,他还很吃的那么香,……妈的,老子想起来就恶心,这还是人吗?那天不是说势不两立吗?结果没两天就舔人家沟*腚子,现在越舔越……呃,呃,太他娘的恶心了。这样的软王八还当公安厅副厅长,我看应该是去畜牧局,直接到卫生间坑里喝……”
“叮呤呤”,手机又响。
“可别还是说那老王八,老子可不接了,恶心死了。”张鹏飞自语着,拿起了手机。
“估计不是那事。”张鹏飞唠叨着,按下了接听键,“你说……什么?水泥厂……多会的事?……就今天,还上电视?……河西新闻正播着?知道了。”
匆匆挂断电话,张鹏飞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
“啪啪”按了两下,出现了河西电视台台标。
电视上正传出播音员声音:“在会见过程中,定野市长秦怀表示,欢迎*通达汇集团到定野市投资,欢迎客人为定野市经济社会展贡献力量。”
在听着话外音的同时,张鹏飞也看清了画面内容,这是一个会谈场景,一侧是定野市政府官员,另一侧是*通达汇集团领导。坐在中心的几个人,张鹏飞都认识,有定野市长秦怀,有王八蛋姓楚的,还有那个通达汇的“吴大块”。
播音员声音继续:“定野市副市长楚天齐,向客人介绍了定野的资源优势、区位优势、政策优势,向客人……”
听到那三个字,张鹏飞直接指着电视大骂:“人模狗样王八蛋,你他娘的不得好死。”
电视上声音不在响着:“通达汇集团董事长吴达凯表示,非常感谢秦怀市长、楚天齐副市长的会见,对于今天整个会谈结果非常满意,通达汇集团有信心与定野市合作,通途水泥有限公司希望为定野市建设……”
“希望你*娘个蛋,你们这是要逼死老子呀。老子也不是面捏的。”张鹏飞大骂着,摁掉电视,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