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看萧绰心意已定再难更改,知道原来这女孩还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心里头多了一丝喜欢。她必竟现在是萧妃的贴身侍女,怎么能拗着她的心思?
当即,春红把提盒打开,里面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就从提盒中袅袅地传出来。春红把那金碗捧出,微微笑道:“娘娘昨夜受了凉,把这汤药喝了再出去吧。”
不知为什么,萧绰看到春红的这微笑,总觉得非常厌烦,她这种笑不温不火、不生不熟、不亲不热的,萧绰真的难以琢磨她这微笑背后隐藏着什么想法。
可那春红依然是笑盈盈的,全然不頋萧绰厌烦地表情,可春红必竟是好意,她又有什么理由火?萧绰突然把金碗内的汤勺随手一扔。
“当”地一声脆响。
金勺摔到了院外的青石地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就连春红,微笑的表情也僵了一下,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萧绰一把把那汤碗夺了过来,一仰‘咕嗵咕嗵’地一饮而尽。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春红忙提着宫灯跟在后面,跪着的两位宫女不禁抬头观看,不由得一愣,那萧妃走得固然很快,可是春红离她那么远的距离,好像是脚下生风似的,甚至没看到春红的脚动,好像只是一滑,就到了萧妃的身后。
夜的羽翼缓缓垂落,掩去天际最后一缕蛋青色的光,将无尽的墨色席卷在了瑶光殿辽阔的天空上。那种黑暗的郁积,教人望穿了双眼,也望不到渴盼的一丝明亮的慰藉。
萧绰夜色茫茫的长街里,除了红漆墙院就是漫漫长街,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萧绰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地方,真是她一直久居的宫殿吗?为什么,对于这地方如此地陌生?
踏着满地月色,萧绰突见前方两扇雕花红漆大门,借着风开开合合随风飘摆。萧绰走近,还没有进入,就闻到一股久未修葺打扫的尘土气息,呛得她掩住了口鼻。
春红忙道:“娘娘,这是个荒辟的院落,没有人居住的,咱们走吧!”
萧绰问道:“这院落我以前来过吗?这是谁住过的?”
春红微微笑道:“娘娘深得唐主宠爱,怎么会来过此地?这是冷宫,是前朝皇帝关禁妃子的地方。自从我主登基后,我主宅心仁厚,从没有关禁过一位妃子,又把前朝关禁的嫔妃都放了出来,颐养天年。后宫的嫔妃也少有人到此,都觉得这儿不吉利,这也没有人打扫,是座废院。”
萧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陌生,不过,也终不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啊,想来我在这皇宫居住已久,应该把这里都走遍了才对啊,既然已经到此了,就进去看看吧!”
说罢,她推开那朱漆大门,那大门年久无人推动,冷不丁被推,不由得那上的面灰尘扑簌簌往下飘落,春红赶忙走了过去,道:“娘娘,还是我来吧。”
这院中已是棘草丛生,连个道路都没有了,借着春红提着的灯笼,萧绰辨认前方房屋,还好一缕清淡月光照进,她辨认片刻,一步步缓缓往房屋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