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喀尔喀蒙古的骑兵,根据俘虏的交待,他们是从倒马关出太行山的喀尔喀蒙古军前锋,五天前到的保定,利用咱们前线兵力不足,无法形成严密防线的漏洞快速穿插绕过易县,在涿州以南袭击了咱们的运输队,造成十几名士兵伤亡,因为运输队队长引爆车上弹药同归于尽惊了他们的战马,否则咱们这支运输队得全军覆没。”
北京内城明军第三军指挥部内,第三军参谋长方宾向军长高淮介绍情况。
“看来鞑子添新人了。”
高淮冷笑着说。
“禀将军,霸州以东遭遇大股蒙古骑兵袭击,第八旅一个伙的骑兵巡逻队全部阵亡,骑兵一旅二营赶到时,敌军又突然转向西,沿途有多座村庄遭袭,两百多乡民死伤,骑兵二营正在追击中。”
这时候一名参谋报告。
方宾抬头看着高淮,两人目光中同时出现一丝凝重。
很显然他们真有麻烦了,如果说涿州的袭击还能算是孤立事件,但加上这一次袭击,那就是有预谋的战术行动了,现在的明军已经不是过去,那时候他们背上没有什么包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现在他们是这里的秩序维护者,他们必须得保护老百姓,如果鞑子始终这样不断的袭击下去,以步兵为主的明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跟这些游牧骑兵拼机动,最后只能被牵着鼻子疲于奔命地灭火。
“命令易县,定兴至霸州沿线百姓先进城,第一骑兵旅全军出动,以营为单位沿着这条线巡逻警戒,这条线以北各地包括北京在内立刻组织民团,把咱们库存那些鞑子的武器全分下去。”
高淮说道。
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应对了。
“将军,王爷的手令!”
他刚说完又一名军官拿着份文件跑进来行礼说道。
高淮和方宾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用邮船从海上送来,是用热气球直接从南京送过来的,因为风向偏差落在了我那里,为了寻找合适的气流,在天上飘了整整两天,那信使冻得都快半死了,我正好顺路带了过来。”
这名安次驻军的营长解释说道。
高淮接过这份盖着杨字大印的公文打开后看了一眼,随即递给方宾,同时面无表情地说道:“撤出易县,定兴,涞水,新城,涿州五地所有军民,退守房山,固安,霸州一线,告诉那些老百姓,王爷正在北上,等王爷到达一切就都会变好的。”
方宾看完之后也没多说话,立刻去布置撤退工作了。
这是他们最合理的应对方式。
明军不怕打,但就怕后期供应不上,易县等地在最南边,而且现在的易水也无法支撑航运,只能从陆路跋涉近两百里向那里运输物资,老百姓退进城墙后吃饭也得陆路运输。真要是十万蒙古骑兵到达,大规模采取快速穿插避开城市攻击运输线,那么这些地方的守军会被困死的,清军只需要让炮灰不断攻城消耗明军弹药,等明军弹药耗尽就可以轻松收获他们从未有过到的巨大胜利。
放弃这些地方尽量后撤,可以最大限度收缩物资陆路运输的距离,背靠着运河的明军几乎就是不可战胜的,而霸州因为有大清河还能勉强通航,也不用太在乎运输问题,毕竟那里是天津的屏障也不能放弃。
而就在此时,第一骑兵旅二营也在霸州以西追上了那支袭扰的骑兵,后者一路之上杀人放火,就像流寇般毁掉他们遇上的一切,完全复制了他们老祖宗当年的那套东西,所过之处赤地无余,同样这种残忍的作战方式也激怒了明军,一千明军骑兵在现目标后,毫不犹豫地摆成了两列密集横队,然后伸出了一支支丈八长矛。
“蛮子也会玩骑兵?”
准噶尔部台吉特木尔鄙夷地看着明军骑兵,黄金家族的高傲让他对这些被清军传的神乎其神的长矛阵不屑一顾。
“大人,蛮子骑兵就是些花架子,冲过去,一冲就散!”
他旁边一个军官迫不及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