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仿佛松了口气的抱怨语气，调皮中带着安心，不满又带着温柔。

于子辰又搞不懂了。

他不知道自己不懂的是王爷的心思，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懂王爷那句话的字面意思。

耳朵也可以怀孕吗？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王爷听到了他没有伪装的声音，却是这种反应。

所以王爷根本就是知道的，他是男人这件事。

“王爷。”于子辰再次出声，这次声音比起刚才大了些，比起刚才稍微有底气了一切，也仿佛带上了些怨气。

苏河轻轻的笑，凑过去亲吻了一下于子辰的脸，低声说：“我一直在看着你。”

于子辰伸手摸自己脸上被王爷亲吻的地方，目光疑惑的看向对方。

苏河继续说：“我喜欢的是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一千年了。”

“咦？”

“从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想起了很多事情，前世的，前前世的，前前前世的……我们每一世，都深爱着彼此。”

梦？

所以：“王爷知道我是男人，也是因为那个梦？”

“或许吧，不过我知道你就是芊芊，是因为无论你是谁，我都绝对不会认错，我们的灵魂，都只会对彼此的灵魂的产生共鸣。”

于子辰感觉自己才疏学浅，不是很明白王爷的意思，但是他很感谢王爷做了那个梦。

尽管王爷对他的兴趣是因梦而起，但只要王爷来到了他怀里，就别想再逃离。

“啊，不过你不能换男装，毕竟王府耳目众多，若是让人知道了你不是芊芊，少不得会被怎么编排，到时候就算皇上有意偏袒，有皇太后压着，于家也免不了被抄家。”过了一会儿，苏河这么提醒于子辰。

于子辰低声说：“我知道，我只要王爷眼里看着的是真正的我就够了。”

“笨蛋，除了你，我不会看着别人。”

于子辰没有回答，久久没有出声，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也很复杂。

所以苏河也就没有继续和对方说什么，而是从对方怀中起身，朝梳妆镜走过去，在铜镜前坐下来。

看着镜中那张可怖的脸，苏河都觉得很嫌弃，于子辰竟然能对着他这样的脸说情话，段位相当高啊。

苏河伸手扯那张贴在脸上的面皮，不顾疼痛用力撕扯，一点一点的，好不容易才拉出了一条缝。

于子辰后知后觉的回神，赶紧朝苏河走过去，伸手抓住对方的手：“你在做什么？”

“快，帮我把面具撕下来。”

“嗯？”

“我这些年一直带着面具生活，可我现在不想继续了，我想用最真实，最好看的样子面对你。”

“王爷……”

“你就心存期待的看着吧，等我变成了美男子，肯定比那什么玉面公子更受欢迎。”

原本想帮苏河撕下面具的于子辰突然顿住，声音低沉清冷：“王爷现在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