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龙拜见掌教真人!”
没有多久,一个青年大步走进,煞气凛然,赫然是李玉龙!
他望着山下火光,飞快道:“掌教真人真的不考虑一下吾主建议?此时离开,不论是去海外,还是南方,都大有可为!”
“云中君好意,老道心领了!”
丹诚道人一挥拂尘,身上蓦然浮现出一股仗义死节之气:“但老道原本就没有多少年好活了,实在不愿离开这故土,这山门……老道无能,白毫山在老道手上覆灭,便让这残身殉了道统吧……”
“掌教真人说得好!”
上德真人虽然脾气暴躁,此时看丹诚却顺眼了许多:“老道也舍不得这山门……所幸该走的都走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就跟来敌拼了……我们还有千余道兵,还有老夫这个地煞真人,纵然来人是铁狂屠,也要让他的血屠精兵狠狠磕掉几枚牙齿!”
“既然如此……小人告辞!”
李玉龙不是很理解这种殉道士,但不妨碍他心里充满敬意。
不过此时,还是要告辞,否则就是陪葬了。
“善!”
丹诚道人微笑点头,命道童递过一个包裹,几封书信:“老道这里还有给不成器的弟子与云中君的几封信,还有一点身外之物,劳烦大人转交!”
“是,小的必交到正主之手!”
李玉龙又行了一礼,大步离开。
他可是兵家一重的武道修为,趁着夜色突破还未严密的防线轻而易举,外面水道中就有海龙兽接应,却是万无一失。
“该走的都走了!”
丹诚道人望着其背影消失,哑然一笑,回望了望,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汇聚了一群白苍苍的老道,不由一叹:“这天机变化,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众道人都有修为在身,此时都是颌:“北燕势吞如火,或有真龙之望,但近期天机渐渐明朗,我等卜算过后,觉其根基大有不对……南方虽龙蛇混杂,或许却有一线生机?只是又有些凶险的格局,恐怖!大恐怖!此诚万年未有之变也!可惜……吾等看不到了。”
不要太高看炼气士的节操。
白毫山诸道并非完全没有臣服的想法,只是无法降。
白毫山以道统受庆国册封,享田二十万亩,与国同休,气运早已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就是纠缠太深,难以割裂了。
而此山门也是祖庭所在,一旦被破,当真是阴间根基都要倾覆,从此白毫山只余下零星种子传承,要被开除出十大道脉之位!
身为宗门老人,顿时生出殉道之心。
丹诚道人深吸口气,号施令:“命白毫精兵扼守各处关隘,诸位师兄弟,随老道迎敌!”
……
第二日,凌晨。
骑兵下马,围攻白毫山。
这白毫山山门矗立多年,早已设立大量阵法、还有陷阱机关,很多关隘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并且,白毫山还有白毫道兵与专门负责厮杀的道将。
只见巍峨高山之中,不时就有白毫道兵的身影出没,偶尔射出道门秘传符箭。
不到半日,精骑就是损失惨重。
“白毫木,白毫道兵?”
铁狂屠手上抓着一根白杆箭,狰狞地笑了:“果然有几分门道,来人!传我将令,驱赶附近百姓前来为先驱!”
白毫山毕竟是十大道脉之一,其祖庭山门岂是能轻易拿下的?
但铁狂屠早有准备。
第一,他是北燕大将,有国运加持,特别是北燕如今气势如虹,他身边汇聚精骑,几乎万法难侵。
第二,则是道门先天的缺陷了。
虽然这白毫山山清水秀,大有灵气,但若给他时间,大可动民夫,挖断其根基。
纵然没有时间,也可以采取速成之法,那就是以鲜血与死亡污秽之。
道人自然可以杀人,杀十个数十个,乃至上百上千或许还可,但若是上万上十万呢?
这许多人的死亡怨念汇聚,哪个道人敢强撑?
并且,驱赶庆国百姓,死在白毫山上,对北燕来说一点损害都没有,这山脉灵性却绝对会受到污染。
到时候,什么护宗大阵,道法奇功,都要大打折扣!
没有多久,一群群百姓就被驱赶着,持着简陋的武器,成为先锋,杀上白毫山。
“这是要断我道根基啊……”
丹诚道人见着这一幕,一口血就直接喷了出来。
道家不是兵家,如此杀人盈野,必有孽报。
纵然跟铁狂屠对半分,他们也承受不了,而白毫山灵性也会因此受损,牵连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