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他必须先让父亲有活下去的希望。
而现在距离手术之后已经有半年多了,曲非父亲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原来还能起床休息,现在已经是半步离不开床,几乎说话都困难,于是在术后治疗费用以及保养上,双方生了争执。
医方坚持称手术已经很成功,现在出现的问题是排斥反应,他们也无能为力。
而曲非却是坚称,院方故意将昂贵的进口药物换成了国产的药物,而且在治疗频次上也放慢了,这是对生命的冷漠!不负责!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然后进来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人瞧了眼曲非,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医疗纠纷的问题,你去找医院的律师吧,在这里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负责了!”
“我说的已经很客气了,难道还让我请你出去?”
男子冷笑着道,几步走到了曲非的身边,两人身板不是差了一个等级,曲非被对方凌厉之极的眼神瞪得有些惧意,当下道了一句“等着瞧!”就摔门而出。
男子鄙夷的哼了一声,他正是冯峰。
而另一个男子是谁不知道,只是他的耳后有道疤。
“徐医师,他的事情上面同意了,你们商量一下细节。”
冯峰开门见山的道,徐医师闻言有些诧异,不过他知道冯峰的身份,既然对方敢这么说,十有八九是批准了,于是就和那位陌生的男子坐下一起小声的商量起事宜。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事情结束,冯峰领着男子进了另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陌生男子道。
“道上有个叫曹小雷的,好像还是南门的,收拾他一下,越惨越好。”
“这个……老大不一定同意。”
“呵呵,你在耍我吗?我可以帮你打通医院的关系,也可以让你没关系。”
冯峰笑了笑,玩味的道。
男子瞧着他,脸上有几分煞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认下此事然后走了。冯峰满意的点根烟,随后也出了办公室,眼睛无意中瞥见了走廊里的曲非,鄙视的笑笑下了楼梯。
而这时的曲非正和一位老妇人说着话。
老妇人的儿子与曲非的父亲原来是一个病房的,关系不错,他爹是右肾移植手术,对方是心肺移植手术,都算是器官移植领域比较难攻破的手术。
“伯母您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家医院故意拿我儿子做实验!我儿子以前杀猪的,壮的跟牛一般的小伙子,怎么就一个感冒烧上吐下泻,就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还说是心肺功能严重衰竭到了终末期?我当时被吓懵了,现在越想越离奇!”
老太太质疑的道。
曲非听完,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脑海中顿时也是一阵轰鸣!
“还有就是家属签的合约还有公证,说不收手术费用,还承担后续治疗,这么好的事以前老以为是医院行善,看我一家可怜,但现在越想越是圈套,哪里有这种好事!我儿子现在都不能下床了!”
老太太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倒起了苦水。
而曲非带点迷茫的眼神,却是渐渐清晰,变作了愤怒!
那位耳后有道疤的男子,出了悬壶医院之后,便上了一辆白色的丰田霸道。
车没动,他却是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他并不认识,不过却是见到了多次,脸上淡淡的奸笑一二,男子驱车走了,半路还将车速放慢,打了一个电话。
半响后在福清区一家酒店的里面,男子见了路远。
将冯峰的要求简单明了的说完之后,他等待路远的安排了,这位南门的二当家对曹小雷也是颇为忌惮,第一这货很狂而且有狂的资本,第二老大陈铭对这货有安排,路远不敢随意的插一脚进去。
当年南门的三当家蔡星,就是经常有意无意的坏陈铭的事,他消失了,路远心里也是有些胆寒。
考虑了一番之后,路远道:“找麻利的人,给他点颜色,别死人就成。”
“明白。”
男子躬身应了一声然后朝外走去,而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传来了嗡嗡的震动声。
酒店的外围,有一处圆弧形的公共健身广场,中间一个很高的三人叠加雕塑,其余地方就是观赏性的树木,以及健身器材。在一片树木的中央位置有一个长椅,此刻上面坐着一位女子,正手里摆弄着长焦距的相机,注视着酒店门口。
除了这个外,她身后的背包里,隐约还能看到DV的身影。
酒店门口来往的人很多,但是等了半天之后,还是没有出现她要的那个人,于是这女子古灵精怪的眼睛转了转,起身就准备离去。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八成是进酒店,干男人都想干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