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怀清看向二缺男,就算再没常识,怀清也知道堂堂五品守备大人再亲和,也绝不会主动来见一个七品县令,更遑论请罪了,能当得起守备大人请罪的,肯定另有其人,而这里除了二缺男,怀清真想不出还有别人。想起二缺男的排场,怀清不禁琢磨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怀清看他的时候,二缺男已经走了过来:“怎么样,小神医,用你聪明的小脑袋猜一猜,爷是谁?”
怀清别开头哼了一声道:“不想猜。”
男人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道:“不想猜没关系,爷告诉你,爷是……”忽外头进来个颇威武的官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下官许克善不知六皇子驾到,接驾来迟,特来请罪。”
怀清惊愕的看向他,六皇子?这二缺是皇子?虽说猜他可能是权贵,也不过是哪府的贵公子,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皇子,如今想想倒也合情合理,明知道引凤楼的后台是守备府,还砸了个稀巴烂,除非皇子,谁敢如此不计后果。
许克善知道派了六皇子来南阳县,意在追回被山匪劫持的税银,不过大燕上下谁都知道,六皇子慕容曦是有名的纨绔,平常不是架鹰溜鸟逗蛐蛐,就往百花洲里头扎,百花洲是京城有名儿香艳地儿,为此皇上没少申斥。
可申斥也没用,六皇子皮糙肉厚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日子长了,皇上也觉得力有不逮,觉得也没出什么大格,不就是溜溜鸟,玩玩女人吗,总比那些成天你争我斗的儿子强,最后索性睁只眼闭只眼,由着这位折腾了。
却不知这回怎么派他来南阳了,南阳可是有名的穷县,比不得江南到处都是乐子,依着这位龙子的脾气,绝不会来,即便皇上下旨,也会变着法儿的拖,能拖一天是一天,故此,许克善虽知皇上派了六皇子,也没当回事,想着怎么也得开了春,这位才会来,且,这位可是出了名的爱享受,来了绝不会无声无息的,自是要大排场。
不想这回却料错了,这位不禁悄无声息的来了,还把引凤楼给砸了,接着信儿,许可善就知道坏了,南阳县虽常有外乡人来收皮子,却常来南阳县的外乡人,有几个不知引凤楼的,就算引凤楼店大欺客,也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换句话说,有这个胆儿的,绝不会寻常角色,许可善问了伙计,伙计形容几人样貌口音,许可善就猜那个邓州府口音的,想来是新上任的南阳知县张怀济,至于京城口音的那位,不是六皇子还能是谁,忙问:“人在哪儿呢?”
伙计道:“砸了咱引凤楼,自然不能让他们跑了,大公子叫人把那几个下到南阳大牢去了。”话音刚落,许克善抬手就一嘴巴,扇的伙计原地转了两圈。
许克善急忙站起来奔着南阳大牢来了,一进来就不禁暗暗皱眉,他是没把张怀济这个县令放在眼里,也知道慕容曦是个不管事的皇子,可这不管事的皇子跟管事的县令凑到一起,说不准就是大麻烦。
更何况,慕容曦明显对张怀济的妹子有点儿心思,或许是无聊了寻个乐子,也说不准就看上了纳进府里,真如此,张怀济可就一步登了天。
许克善觉得事儿不对,琢磨着怎么应付过去,还有这个张怀济的妹子,到底是什么角色?别看年纪不大,这一照面就能勾住慕容曦,这份心机不可小觑。
想着,不禁暗暗打量张怀清,怀清也再打量这位守备大人,身姿魁梧像个武官,浓眉利目紫棠脸,眸光格外深沉,却不似个无心机之辈,且看向自己的目光阴沉非常,一看就知不是善茬。
怀清琢磨这许克善盘踞南阳数年,山匪便横行了数年,他儿子还开了引凤楼,说跟山匪没关系,打死怀清都不信,若说有关系,他一个五品守备,何来这么大的胆子,许克善上头的人又是何人。
正想着,忽听慕容曦道:“你别看这许克善一本正经的 ,听说府里纳了十二房小妾。”
慕容曦这几句话虽是跟怀清说的,声却不小,不止怀清,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赵成栋忍了半天,方忍住没笑出来,心说许克善好色这事儿,在南阳没人敢提,不想给六皇子如此说了出来,许克善这张老脸可丢尽了。
许克善脸皮都涨红了,却不敢说什么,吭哧半天道:“此处腌囋,请六皇子移驾出去,再做道理。”
怀清看了慕容一眼,没好气的道:“ 你要是眼馋,纳二十四个,二十四个不够,就三十六个,堂堂皇子,纳她百八十个小妾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怀清胡说什么,还不叩见六皇子。”说着一扯怀清,跪在地上:“南阳县知县张怀济,叩见六皇子。”
怀清抬头看了慕容曦一眼,说实话,让自己给这么个二缺的皇子下跪,真有些不甘心,搁现代,自己一脚都能把他踹边儿上去,可这里是古代,这厮再二缺也是皇子,自己却是平头百姓,不跪就是冒犯,大了说能砍头,小了说会治罪,这就是情势比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