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嘿,我给你个说明,你这病就叫地方官综合征,通常来说,得这种病的都是你这种刚主政一镇一乡的毛头小家伙,总以为自己一拳一脚打出了一片江山,就一定要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最好能一直陪伴着这一镇一乡一起成长,哈,不错的想法,可惜终归是种不切实际的妄想而已,人在仕途,最重要的是具备分清主次的能力,你现在所具有的就是年龄优势,这才是你最大的本钱,在履历已经足够丰满的情况下,你差的不是什么垒实基础,需要的是级别的提升,真要垒实基础,等你主政一县时,再去搞那些玩意儿还来得及。”
见得蔡学军明显是执念过深之状,郭文峰头大不已之同时,也自不得不给他来上几记重击了的。
“我、我……”
被郭文峰这么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通之下,蔡学军明显有些不太服气,张嘴便要自辩上一番,可一时间又找不出啥好的理由来,黑脸瞬间便不免有些青了。
“我什么我,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没了你蔡学军,洪山镇就不能展了?没那回事!到了七月,你小子老老实实去省团委报道,猫个一年半载的,先把级别提到副处,然后再去市里蹲个一年左右,找机会把级别提到正处,这样的话,你下县里就直接能主政一方,到那时,才是你垒实基础的时候,半届县长、而后再来上一届县委书记,这履历就极度丰满了,只要不犯错,三十三岁就能上副厅,后头的路就好走了。”
在所交往的一群公子哥中,郭文峰对蔡学军的将来最是看好,彼此间的交情也最深,故而,在为其规划将来时,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顾忌,而以郭文峰目下蔡系核心成员的身份,他也有责任去帮蔡学军一把。
“嗯……”
郭文峰给出的仕途规划从道理上来说,无疑是正确的,对此,蔡学军其实也是心服口服的,问题是他实在不甘心将规划好了的洪山镇展大计交给旁人去捣鼓,心中的弯子明显还是没能转将过来。
“你是知道的,按组织规定,要主政一县,必须成熟,什么叫成熟,通俗点说就是你得成家,二十七岁下县时成家刚刚好,真到那时,怕是谁都不好再逼你了吧?”
得,一看跟蔡学军光讲大道理没用,郭文峰立马话锋一转,把蔡学军最闹心的婚事就这么提溜了出来。
“呼……行,那就这样吧,唉,老子的洪山镇真舍不得交给别人去管,这真是特么的操蛋哟!”
今年回京时,蔡老爷子虽然不曾就蔡学军的婚事有所指示,可蔡家大伯却是提了一嘴,说是要让蔡学军去跟王系某位大员家的闺女走走看,这可把蔡学军给郁闷坏了,所以才会初六一大早就从京里开溜了,而今一听郭文峰也拿自己的婚事来扯,蔡学军的头顿时便疼得个不行,可也没辙,最终还是只能悻悻然地接受了郭文峰的安排。
“得,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哥是啥身份,世界富,嗯,还是国家领导人,这么尽心帮你规划人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
这一见蔡学军总算是转过了弯来,郭文峰紧绷着的心弦一松之余,笑呵呵地便贫上了。
“妈蛋,老子咬死你!”
郭文峰这么一摆谱,可把蔡学军给惹恼了,只见这货把手中的酒杯往茶几上一搁,而后一个熊扑,当即便跟郭文峰打闹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