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禾突然话锋一转,问:“战飞出事了?”
大家心里都是一惊,江千禾前面一直跟他们和蔼地闲聊,没想到和南宫叶玫一说话就抛出了这一句。
邹轻羽这时候才大惊失色:“舅母,您说什么?表哥怎么会出事?”
江千禾不作声,只看着南宫叶玫,注意着她脸上哪怕很微小的表情变化。
苏辰寒最紧张,他没有忘记,那天他刚问了南宫叶玫一声:“老大呢?”她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
江千禾问这么直接,只怕她也会哭出来。
但南宫叶玫没有哭,连眼圈都没有红,她的神色平静如常,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江千禾迫着追问:“那他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我是请假回来的,他没有请假。”
“为什么你请假回来?”江千禾的眸光越来越犀利:“因为他出了事,你回来向我们……”
她想说“你回来向我们报丧”,却终就不敢说出“报丧”二字。
“没有,他很好,”南宫叶玫的情绪低落下来,垂下眼睑说:“我和他分手了,我心情不好才请假回来的。”
江千禾说:“既然你提出的分手,又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我并不想真的和他分手,但阿姨知道我有那病,我怕不能给他生孩子,你们厉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我不想成为厉家的罪人。”
江千禾根本不相信:“他会答应跟你分手?”
“他开始不答应,后来,我说我没有爱过他,我喜欢的是我们副教官,他就答应了。”
江千禾一时摸不准她说这话的真假,如果南宫叶玫哭起来了,她就会认为厉战飞真出事了,但叶玫此刻表情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她就闹不明白了。
南宫叶玫这时候在心里感谢这三个男人,这几天如果不是他们陪着她,让她开心,帮她化解心里的悲痛,现在她一定无法这样平静地面对江千禾。
江千禾低头沉思了半晌,又抬头问:“你说的副教官叫什么名字?”
“欧阳鸿飞。”
江千禾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又问:“你认识战飞在前,战飞还帮了你那么多,你突然说喜欢的是这个姓欧阳的,战飞会相信?”
南宫叶玫回答:“我认识欧阳教官在前,九年前就认识了。”
“九年前?”江千禾不相信地看着她。“是,”南宫叶玫点头:“那时候我十一岁,我妈妈过世了,我在学校里经常被同学欺负,那年春节的时候,我被一群孩子推进河里,我冻得昏倒在水里,欧阳教官正好路过
,他把我救起来,并教了我一个月的功夫,从那以后才没有人再欺负我。”
三个男人听她讲起以前的事,突然明白厉战飞那年追她的时候说的“我想要保护她”的含义。
这样不幸的女孩,谁都想要保护她。
邹轻羽听着她讲述,不由自主想像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被一群孩子欺负,推进河里淹得差点死了的画面,突然打了个寒噤。
小时候,她没少欺负别人,在父母和老师眼里是乖乖女的她,在学生面前一直都是孩子王。她每天带许多零食到学校,谁跟她好,她就给谁吃,看谁不顺眼,就带领其他同学把这一个人孤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