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摇摇头,抬手将香烟塞进嘴里,“这小子年纪不大,行事却是果断老辣,昨晚上那是人家在投石问路呢。”
“不是吧,听说是龙天时的侄儿龙华先去省委组织部找胡斐的。”
孟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听说他们读军校的时候是同班同学,官场四大铁之一嘛。”
“龙华不过是个军队里的副师长而已,能有什么份量?”
王超摇摇头,“就算是不降级,分到地方来也不过是个副厅级干部,还不会是什么重要岗位的。”
“胡斐是什么人,他是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他对一个二十多年没见面的军校同学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他的声音一顿,吸了口烟,“说白了,他就是要利用龙华来演一出投石问路的戏码,你看吧,今天省委省政府大院有不少人在讨论胡斐夜访军校同学的事情。”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胡斐故意制造了这么一个话题,来试探大家的反应吧?”
孟坊喝了口茶,“那这事儿跟龙天时有没有关系呢,这对他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呀。”
“这个我估计可能性不大。”
王超摇摇头,“先不说龙天时背后的人跟陈家关系不大好,没什么交集,就龙天时那年龄他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当然了,落水的人扑腾几下,妄图抓住一根稻草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是必然的,估计这会儿龙天时应该去找他侄儿了。”
孟坊吸了口烟,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之色,“也不知道胡斐来了我们辽北之后,会激起怎样的变化呢?”
“胡斐这小子是有大抱负的,我们辽北在人家的眼里也就是一个中转站,一个腾飞的起点而已。”
王超往椅子上一靠,手指头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等着看吧,这小子肯定是要把我们辽北官场搅个天翻地覆的。”
他的声音一顿,脸上的笑容越地灿烂起来,“那头老狐狸这下子要头疼了。”
“是呀,世道是变了。”
孟坊点点头,“不过,胡斐只是省委组织部长,他要想跟老狐狸对着干,恐怕还差得有点远呀。”
“我说的当然不是现在了,我说的是趋势,未来的趋势。”
王超呵呵一笑,摇摇头,“人胡斐是要把辽北建设成为一个弹力极高的跳台,然后用力深蹲一下,“嗖”的一声,就飞出去咯。”
“你说他会因为老狐狸的势力很大,而退缩吗,你觉得他这么孤注一掷地杀过来,还有别的退路吗?”
怎么就孤注一掷了,人家老子是全国人大的委员长呢,就算是在辽北铩羽而归,也不妨碍人家调到别的地方继续高升啊。
孟坊心里嘀咕起来,不过这些话没有说出口,很显然王超已经认定了这样的思路,再提出异议的话,岂不是在公然反对长?
“行了,回去工作吧。”
王超摆摆手,伸手端起了水杯,他看得出孟坊的心里有不同的意见,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胡斐那是什么人,那是从恐怖分子巢穴里杀出一条血路的猛人,那是敢于在别人纷纷夸赞党取得了成绩,他却逆势而行暗中清理党员队伍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出现失误,尤其是重大失误。
胡斐的目标很显然是奔着最上面的那把椅子去的,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辽北折戟沉沙的。
而陈家的那些敌对势力也绝对睁大眼睛,不放过胡斐的任何错误疏漏之处。
因为胡斐是他们终极目标上的最大对手。
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胡斐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都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