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褶皱洒满温馨的房间,陆一伟半裸着上身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再次闭上眼睛后,却无心睡眠。他撑了下被子,将裸露在外的身体盖上,感觉到背后风嗖嗖的。伸手触摸,空空荡荡。他猛然回头,不见夏瑾和的身影。不管昨晚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他仍然努力地呼喊着夏瑾和的名字。
出奇的安静,陆一伟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穿好内裤飞速冲出房间,看到夏瑾和穿着睡衣坐在阳台上喝茶时,一颗紧绷的心落地。
“你醒来了啊?”夏瑾和回头暖暖的微笑,甜蜜地道。
阳光总是给人美好的,夏瑾和在阳光的照射下,笑容清新甜美,皮肤红润白皙,头丝清晰可见,如白雪中傲立的腊梅,一种天和地阔的逆光美。
陆一伟伸了个懒腰,瞟了眼墙上的挂钟,道:“现在才7点多,不多睡会儿?”
夏瑾和不理会陆一伟,用小拇指轻巧一勾,可爱地巴眨着眼睛道:“一伟,你过来!”
陆一伟怀着好奇走了过去,望窗外一望,天哪!白茫茫一片。只见对面的屋顶上顶着厚厚的积雪,几只麻雀骑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阳光如同天使般,倾泻在洁白的雪肤上。一侧光秃秃的柳树戴着白尖小帽,伴随着轻柔西北风摇曳着婀娜的身躯,丝许白雪无声地飘散在地上,渴望回归大地的怀抱。街道两侧行人低头前行,清洁工人拿着大扫帚“刺啦刺啦”清扫着路边的积雪,远处买早点的上空热气腾腾,时不时传来叫卖声。南阳县今冬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夏瑾和猛然站起来,拉着陆一伟摁倒椅子上,然后站在身后双手环着肩膀,咬耳轻声地道:“一伟,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是在一个雪天。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雪下得特别大,我下车的时候差点滑到,是你一把扶住我才没有出糗。也就是在那一次,我们第一次牵手,呵呵。”
房间里有暖气,温暖如春。与寒冷的室外似同两个季节,陆一伟虽没穿衣服,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反而有夏瑾和的环抱更加暖心。陆一伟摸着夏瑾和的手笑着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都过去一年了。小时候盼着快到冬天,因为到了冬天,距离过年就不远了。而现在,十分害怕冬天,一年的结束意味着又涨一岁,父母亲就又老一岁。”
夏瑾和转到陆一伟面前,半蹲下来握着双手,用企盼的眼神望着陆一伟道:“一伟,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吗?”
陆一伟当然记得,故意道:“什么话?”
夏瑾和的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转,黯然起身道:“看来你还是不原谅我。”
陆一伟拉着夏瑾和的手坐到自己身上,抚摸着头道:“傻姑娘,我当然记得了,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变过!”
夏瑾和感动地回头,捧着陆一伟的脸庞不顾一切地亲吻起来。
甜蜜过后,夏瑾和望着沙后面的结婚照道:“一伟,这就是淑曼姐吧?”
陆一伟点了点头。
夏瑾和笑着道:“淑曼姐年轻的时候挺漂亮的,其实你抽空应该多去看看她。不管怎么说,你们夫妻一场,还有爱的结晶,这份情感在任何时候都无法抹灭。”
陆一伟没想到夏瑾和会如此说。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带着苏蒙来这个家时,看到照片后大雷霆,大吵了一通。夏瑾和非但没有质问,反而要自己多去看看她,这种大度的胸怀一般女子无法做到。
触景伤怀,陆一伟不免回想起往事,道:“这里是我和淑曼曾经的家,尽管我们结婚后才相恋,感情一直很融洽,怎奈生了一些不可逆转的事,走上了不归路。你要是不喜欢,那我摘了吧。”
“不!”夏瑾和果断地拒绝道:“这是你的回忆,我无权剥夺你心底的情感,留着吧。我不是小鸡肚肠之人,爱一个人不仅爱他的现在,还要小心翼翼维护他的过去,这才是真爱。”
“谢谢你。”陆一伟自内心地感激道。
这时,陆一伟的手机狂乱响了起来。他倏然起身,以为张志远找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立马放松下来。接起来道:“喂,妈!”
“起来了没?妈给你们做好饭了,过来吃饭!”刘翠兰体贴地道。
“好,我们马上过去。”
一个“我们”,让刘翠兰心放怒放。挂掉电话,就冲着陆玲玲大喊大叫:“玲子,你哥和嫂子过来了,你也赶紧起床。老头子,别捣鼓你那破玩意了,赶紧买羊肉去,中午咱们吃羊肉饺子!”
陆卫国将手中的收音机一丢,乐呵呵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