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王建国被陆一伟的大胆举动整懵了,倒像自己是客人似的。他上前拉陆一伟,陆一伟一把推开,指着王建国道:“王建国,你别动手动脚的,你再动,你信不信我躺在这儿。”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丢在茶几上,把王建国吓了一大跳。
这时,王建国的妻子闻讯下了楼,看到陆一伟正准备飙,陆一伟猛地踹了脚茶几,茶杯落地摔碎,王妻立马垭口失言。看来,这两人口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陆一伟摇头晃脑地道:“我今天来呢,两件事。第一,知道你死了儿子,过来看看你。第二,今天是我岳母的头七,我妻子小产不便,就我一个人去上坟。我一个人呢,比较寂寞,想着王大局长闲来无事,要不一起去?”
陆一伟这么一说,王建国瘆得头皮麻。结结巴巴地道:“陆一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一伟将双腿交叉放到茶几上,冷眼看到夫妻二人道:“你说什么意思?”
王妻不知从哪来的胆子,叉着腰指着陆一伟道:“陆一伟,告诉你,你别欺人太甚啊。逼死我儿子的账还没清算,等我腾出手来,一并收拾了你。”
陆一伟等得就是这句话!他站起来走到王建国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手甩给对方一巴掌,打得王建国连转了两圈,找不到东南西北。王妻见此,惊讶地大呼小叫起来。陆一伟随即甩给她一巴掌,打得她喘不上气来。
王建国好歹还能直立站稳,王妻干脆往地上一趟,昏死过去。王建国想还手,把陆一伟紧紧抓着,都能听到骨头噼里啪啦的声音。陆一伟恶狠狠地道:“王建国,你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我捏碎你?”
王建国被陆一伟眼神透出来的狠劲吓怕了,举起的手缓慢放了下来。
陆一伟不管躺在地上的人死活,掏出一根烟点上道:“这第一巴掌,我替我岳母打的。如果不是你,我岳母不会冤死。第二巴掌,是替我未出世的孩子打的,如果不是你,我老婆也不会流产。王建国,你手上沾满两个人的鲜血,心安理得吗?”
在地上装死的王妻跐溜站了起来,指着陆一伟道:“你他妈的别血口喷人!你岳母和孩子的死管我们什么事,你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吗?真是奇了怪了,我们死了儿子没追究你们的责任,你倒得了便宜卖乖,我告诉你,想让我们放过夏锦鹏,门都没有!”
陆一伟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拍打了下衣领上的灰尘,道:“王建国,公安局已经认定,你儿子的死与夏锦鹏无关,而你还紧咬着不放,挺好!我陆一伟这人你可能不了解,对待朋友好烟好茶,但对待敌人,我会毫不客气,往死里整。我不希望把你划为‘敌人’里面,但只要关系一成立,不怕你是教育局的局长,不怕你省里有通天的关系,在我这里不管用。”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王建国,此刻被陆一伟吓破了胆。倒是王妻依然不依不饶,还要指责陆一伟。陆一伟飞起一脚,把王妻踹倒在地,指着她凶煞地道:“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惹我!”王妻随即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陆一伟不理会,从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提起刚才带进来的水果,对王建国道:“今天晚上我等你电话,如果我接不到电话,别怪我不客气。”说完,阔步走出门外,留给王建国无限的想象空间。
陆一伟走后,王妻倏地坐起来道:“建国,你现在给你哥打电话,让他直接和秦修文说,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给我直接开除,还威胁我,老娘怕你不成?你等下次再看到他,非活剥了他不可。”
王建国那顾得上听妻子牢骚,耳畔萦绕着陆一伟临走时说的话。关于夏母的死,他心里或多或少心有余悸。这是夏家人善良,要是想他一样把棺材抬到自家门口堵上几天,够他吃一壶的。然而,他不相信身为官员的陆一伟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如同耳旁风,一笑而过。
陆一伟到夏母坟前烧了一枝香,在寒冷的山腰上足足站了一个多小时,才带着无限愧疚下了山。
回到家中,陆一伟径直上了楼。看到夏瑾和脸色比前两天好了许多,内心稍许宽慰。摸着她的道:“瑾和,我刚才去妈坟前了,把你想说的话都带到了。而且,我还告诉她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讲到此,夏瑾和突然抱着陆一伟哭了起来,呢喃道:“一伟,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我亲手杀了他……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陆一伟将夏瑾和紧紧抱着,抚摸着脑袋道:“傻丫头,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现在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好好养病,养好身子是我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