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张志远的通话,陆一伟无心再看方案,惴惴不安坐在书桌前,满脑子萦绕着各种思绪,隐隐约约感觉到伴随着这场大雪,西江政治将迎来一次大的动荡变革,这应该是章秉同上任以后最大的一次人事调整。
陆一伟坐立不安,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心神不宁来到客厅坐下,拿着手机沉思片刻,考虑再三拨给了范春芳。
响了七八声后范春芳接了起来,迷迷糊糊道:“一伟,还没睡?”
“嗯,刚回来不久,朗朗睡了吗?”
范春芳坐起来披上衣服来到客厅道:“早睡下了,晚上有些烧,闹了好大一阵子,十点多才好不容易睡着。”
“辛苦你了。”
面对男人的关心,范春芳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甘甜,撒娇道:“一伟,我都快半个月没见到你了。你说上个周末回来,也不见人影,这周末也不打算回来吗?朗朗天天吵着要爸爸,我也挺想你的。”
陆一伟很想回去,可人在其位身不由已。叹了口气道:“我也特别想你们,可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龙安的局势还没稳定,我要一走,恐怕很多事就乱套了。再说下这么大的雪,我也回不去啊。这样吧,下周末我一定回去。”
范春芳身在官场,能够理解他的苦衷。心里尽管不舒服,可又能怎么样。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道:“江东也在下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
“哦,那你上班开车慢点,朗朗不行的话就送到全托班吧,这样中午也不用接。”
“不用,我自己应付得过来,再说还有淑曼姐帮忙了,我可不放心把孩子放到学校,万一吃不好睡不好到时候你又该骂我了。”
“呵呵,我怎么会骂你呢。对了,爸最近回家了没?”
“没有啊,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听说省里在调整人事。”
范春芳立马明白了,寻思着道:“我也听说了,不知道有没有他。倒是听我妈说了句,好像省委章书记找他谈话了。”
“哦,没说什么吗?”
“没有,你也知道,我爸从来不在家里提他工作的事,我们也不敢问。”
“他今年多大了?”
“53岁。”
“不算大,还能干一届。”
范春芳撇嘴道:“你们啊,个个都是官迷,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我觉得爸已经到头了,想升也升不上去了,等过两年回清闲的单位安心养老得了。”
“你不懂,算了。”
范春芳不服气地道:“你干嘛不亲自问他,非要绕过我与其对话?”
陆一伟虽与范春芳结婚多年,但他始终融入不到那个家庭。说句不好听的,对方还是瞧不起他。道:“先这样吧,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