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她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呼吸也都交缠在了一起。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的……父母。”他顿了顿,似乎很不习惯这个称呼,“他们很忙,忙到几乎没有时间陪我去医院……”
在他的记忆里,每次生病待在医院挂水的就只有他自己,他不敢睡觉,就一个人盯着输液器里落下的水滴呆。
小医院里也没什么床头呼叫器,等一瓶水落完了,他就叫住过往的病人家属去帮忙喊护士,或者一个人拎着吊瓶过去。
他很羡慕那些生了病能有一群家人哄着陪着的孩子,也最怕别人问起,你的爸爸妈妈怎么没来。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愿意去医院,一般的烧感冒,能熬的就熬过去。
他害怕的从来都不是医院,只是不想想起曾经那个孤独的自己。
步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正经地说过话,心疼的同时还觉得有些新奇。
“至于我的父母,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担心。”他冷嗤了一声,为这个问题划上了句号。
步谣:“……”
讲真,她其实已经自动脑补了一部豪门恩怨情仇、争夺家产、父子反目、残害手足的狗血大戏。
结果到头来是因为生病了没人陪他,他赌气再也不去医院?
Excus ?
可以,这很陆衍。
更可怕的是他说起这些时还一副言情文悲情男主角的表情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