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骗你的,”安岚回头好笑。
“我知道,我要洗脚,”许薄寒倔强的重复强调。
安岚没想到他这么在意,不过还是给他倒了洗脚水,看着他在水桶里不停搓脚的时候,她真担心他把皮都搓坏了。
照顾完许薄寒后,安岚这才有时间整理自己,在洗手间刷牙时,忽然听到老太太嚷嚷道:“哎,你们什么人啊,举着这么多摄像机进来干嘛。”
她赶忙吐了漱口水出去,就见几个记者正站许薄寒病床前采访,“许法官,我是夏城电视台的记者,想采访一下昨天法院坠楼的事件。”
许薄寒靠在枕头上,英挺的眉宇因为这些人的到来紧紧皱着。
但是记者们无视他的神情,争先恐后将话筒举到他们面前,他脖子受伤无法动弹,显得有些无助。
“作为记者,你们好像缺乏常识,”安岚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记者身后传来。
她的嗓音在法庭上一向是庄重不失凌厉,当记者们听到她的声音后,下意识的朝着声源望过去。
身后的女人穿着柔和粉的夹克,头披散在肩头,眼神凌厉。
众记者们觉得有些眼熟,不过还是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安岚从容不迫的走到许薄寒身边,目光一一逡巡过面前的记者,仿佛顷刻之间记住了所有人的脸。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采访的,但我今天可以和你们上一堂课,你们现在的行为我随时可以报警,”安岚一字一句的开口,“你们这种打扰病人的行为和间接性的谋杀他有什么区别,没看到他脖子受了伤吗,你们既然来采访他,就知道他为了救人从十二楼掉下来,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是超人,做记者也要有基本的良心和道德。”
众记者们被她说的脸上火辣辣的,但也有一个中年男性不太服气,“我们打听过了,他只是有些脑震荡,不是不能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