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寿星婆婆,您老孩子们都是老太爷级别的人,我可不敢支使,有您重孙子小龙宝和几个帅哥让我使唤就行了,这样没压力。”乐韵抹了把汗,一群古稀之年的老爷子老太太,给她当牛马,他们不觉有辱身份,她也不敢使唤呀。
“行行,小医生想使唤谁就用谁,我家男孩子们都是从少习武的,小龙宝这一辈的男孩子们也是,身子骨煅炼得不错,不用担心累着他们。”贺老祖宗眼都没眨就将重孙子们卖了,卖得干脆利落,都不带心疼的。
燕行想嚎几声,太姥姥又把他和哥哥弟弟们卖了,上次是卖他一个人,这次是把所有重孙儿全卖给小萝莉当牛马了啊,小萝莉又是个很懂得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有了太姥姥的话,她就能愉快的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差使他和兄弟们当牛作马。
他有点……淡淡的忧伤,明明他才是小萝莉的专用苦工,其他人是协助,现在全被太姥姥卖给小萝莉,他不是唯一的那个特殊存在了啊。
想到自己不再是特殊的一个,燕行默默的撇嘴角,能不能请太姥姥收回成令?不要卖兄弟们,只卖他给小萝莉行不?
“这样挺好,来,小笼包,你,赶紧的给我去药房干活,除了装有药汤的那只锅和紫铜盆子,其他的工具搬去东厅,然后你再去擀面皮,记得干活要卖力点,不努力干活,罚你不许吃午饭。”
“午饭可以不吃,只要给吃口烧鸡就行。”小萝莉得了鸡毛令箭立即就指使自己当苦工,燕行一般挽袖子一边走向药房。
老太太们乐坏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劲儿的催促小龙宝快点干活。
贺二贺三老爷子也笑咪咪的跟小龙宝进药房,开始搬东西,他们老胳膊老腿儿的搬不动重东西,搬那些轻点的盆或碗啊,篮子等轻巧点的物品。
燕行搬药炉,小萝莉搬了六只紫铜药炉进药炉,都有使用,灰已经倒出来放在他们家打造的那只可移动的有火塘的车子里,有两只药炉还热热的,他先搬金翡做的玉药炉,再搬紫铜药炉,紫铜锅盆。
贺大贺二贺三贺五老太太也去帮忙,让郭妈妈照顾老祖宗。
他们忙活着,周嫂子端来盆子,里头装有四只整鸡,两只鸭,她回厨房找出鸡鸭,同时也找出面粉,所以稍稍迟了一丢丢。
看到有整只鸡鸭,乐韵让保姆妈妈再去找大片青菜叶子,她端着盆进药房,将鸡鸭丢锅里泡药水,再轮流涂药汁。
周嫂子听说小医生要找菜叶,转身又奔厨房弄盆青菜叶片给小医生,幸好每天买菜,家里二老爷子喜欢吃包心菜,三老爷子喜欢大白菜,那两样菜基本每天都会有,所以小医生要找宽菜叶能勉强凑合着用。
贺老祖宗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小医生美食,药房里还没散热,空气灼人,她家孩子们不让她进去,她只好坐回廊里旁观。
燕行搬完重物,麻溜的奔进厨房和面揉面团,他力气大,又甩又揉又打,将面团子揉得十分柔韧,再擀面皮,擀得厚薄均匀,装在大圆盘里端到药房给小萝莉。
两保姆妈妈没帮忙,奔厨房做午饭,原本中午准备热一些昨晚做的菜就算了,小医生制药完工,必须要做点新鲜菜色。
乐韵将鸡鸭浸泡一番,涂几层药汁,往鸡鸭肚子里塞一些药材,整好鸡鸭头与脚,再包裹一层菜叶子,用面皮裹起来,再包一层菜叶子用线绑扎一圈,扒开火堆,排放在火烬里,再焐红火炭烬。
叫化鸡少说也要烧两个钟,暂时不用管,乐小同学洗手到东厅装冷凉的药丸子,她的药丸子有放篮子、筛子里的,有放盆里的,有些放在药炉里,冷却密封的基本选放翡翠药炉里,两个金翡翠药炉里都塞了许多药丸子,就算不开包装,打开药炉盖子都能闻到扑鼻郁香。
把冷却的两筛子药丸子装起密封,从金翡药炉里提出几袋药丸子,拿只篮子装好,提起自己装随身物品的背包,和贺家老太太老爷子们回上房坐,先喝茶吃瓜果。
补充了营养,分药丸子,贺大贺二贺三贺五老太太各一小袋子,贺二贺三老爷子也一人一袋药丸子,各人的药丸子个头差不多大,颜色不太一样,有些色泽深,有些色泽浅。
乐韵怕一群人好奇互相品尝养身丸,少不得嘱咐:“你们送我虫草,这是我给的回礼,贺大老太太的药与其他人的不同,她的药丸子是针对她健康的治疗药,其他三位老太太和两位老爷子的药丸子是养身丸,同是养身丸,各人的药丸子略有差别,尽量别弄混。”
“多谢小医生。”贺家老爷子老太太先是惊愕,随之满怀感激,他们只送小医生一些虫草,小医生竟然还帮他们一群老家伙制份药丸子,她亏大了。
乐韵又将另一份单独放一边:“这份是给贺小三贺小十五外婆的份子,我写有说明字条,让贺小十五按说明翻译成藏文给他们舅舅舅妈照顾他外婆按时吃。”
“小医生,我代我亲家谢谢您。”贺子荣感激的道谢,小医生去Z省是为他们家老祖宗找药,她去高原吃了那么多苦,竟然还记得他家小三小十五的外婆,可见她有多体贴善良。
“不客气啦,贺小十五贺小三帅哥把他们挖的虫草都送我,给他们外婆的养身丸是我的回礼。老寿星婆婆的药丸子我也写有说明字条,按要求吃就行了,趁着还没吃午饭,我给老寿星婆婆针灸,这次男士女士们全部回避。”乐韵笑咪咪的说明原因,着手准备针灸。
“小医生,我们也不可以在旁帮忙?”贺家妯娌四个你瞅我我瞅,个个就一副表情“我想旁观”。
“我不建议你们旁观,如果老寿星婆婆也不介意倒也没什么关系。”
“你们就不用在旁了,省得白担心。”贺老祖宗笑着做了决定,不让儿媳妇们在旁陪自己针灸治疗。
老祖宗话,贺大太太几个也不好坚持。
说要针灸,乐韵也是说干就干,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几颗药丸子给贺家老寿星婆婆吃下去,让她喝两杯白开水。
贺三老太太回老祖宗卧室,在地面上铺张竹凉席,和妯娌们扶老祖宗回房,侍候着脱去长裙,只留最贴身的衣服,再退出卧室。
等老太太们出去了,乐韵将房门拴上门栓子,帮老寿星婆婆将贴身衣服也褪了,平面仰躺,捧出玉盒,将针套搭手臂上,掂针,像天女撒花似的撒针,有时三针,有时五针,有时一针,金针银针交错,细密的破空之声不绝。
行针要脱光衣服,最开始贺老祖宗还有点羞涩,毕竟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全身皮肤快皱成鸡皮,赤果果的躺在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儿眼前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可看到小医生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暗笑自己一个活了百来岁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娃娃,把那些顾忌抛之于脑后,放松四肢,接受针灸。
当银针刺在身上,有点微微的痛,很快,随着身上的针越来越多,感觉胃里像火烧了起来,炙烫感传向四肢百骸,很快她分不清针扎在哪,反正全身都是酸胀酸胀的。
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冒汗,贺老祖宗闭上眼睛,免得汗水流进眼睛里。
乐韵以飞针刺穴手法撒出一片针雨,自己也微微冒汗,她没空休息,将几根银针刺在老人脚底,再给她头顶扎针。
给老人头部扎完针,才有空嘘气,抹去额心的细汗,再给老寿星婆婆按摩穴位,引导药力散向老人家的全身,滋养老化或衰退的身体肌能。
贺老祖宗最初大汗泠泠,随着推拿,汗越出越少,之后她的体温也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贺老祖宗从感觉快要烧糊变成好像在泡热烫的温泉,有些想昏昏欲睡,她的思维又十分清晰。
小医生帮老祖宗在做针灸,贺家两老爷子和四老太太哪也不去,就坐在外面的中堂苦等,也老纳闷了,没听到啥声音哪。
燕行陪舅公舅婆们一起等,每隔二十来分钟去东厢北房看看火,等到一个钟,把埋火炭里的烧鸡扒出来,翻个身,再次用红灰炭焐起来。
等了一个多钟到中午,郭妈妈和周嫂子也做好饭。
乐小同学帮老寿星婆婆不停的按摩,一个钟后收针,给她一个枕头,再让老人家翻个身面朝下趴着,给她背部做针灸。
背部的针灸同样是一个钟,等收回针,贺老祖宗全身皮肤微微红,因为针灸出汗,头也全湿了,身上有一层汗迹,老人家披块布遮身,一声不响的去浴室洗澡洗头。
贺家一群老爷子老太太眼巴巴的盯着老祖宗的卧室,当终于听到门栓响,激动的站起来,门打开,小医生露面,他们现小医生精神比她初出药房时差很多,一双水灵灵的美人杏眼里满是疲惫。
“小医生。”老爷子老太太紧张的跑去迎接小姑娘。
“老寿星婆婆在沐浴,等会就好,我也去换衣服。”看到一群老太太老爷子紧张的表情,乐韵后背咻的绷紧,生恐他们又对自己来个躹躬感谢,抱着小背包撒开脚丫子就跑。
小医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两蹦就跑走,让老爷子老太太们那叫个好笑,是不是他们太激动,又让小医生受惊了。
燕行制药房里扒埋灰里的叫化鸡,听到上房的声音,知道小萝莉帮太姥姥做完针灸,心中欢喜,听到脚步声跑近,猜着小萝莉要洗澡,麻利的将几只烧好的叫化鸡扔竹篓子里,还有两只火候还不够,又埋进火炭堆里。
他还没将烧鸡埋好,乐小同学提着包溜进制药房,瞅着某个对自己笑得春光灿灿的帅哥,皱皱小鼻子,自己找衣服。
为了不落个意图不轨的罪名,燕行埋好叫化鸡,提走竹篓子,帮小萝莉将门掩上,让她安心去换衣服。
乐韵找出衣服,先给自己吞了几颗药丸子,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焕然一新,晃悠悠的晃到贺家上房。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没进老祖宗卧室,在外面等,等了大概有半个钟,贺老祖宗也收拾整齐,她洗了头,还吹干头,又挽起来,穿一袭复古半袖长裙,面色红润,气质高雅,走出去没人相信她是个百岁老人。
贺三几个激动的跑去扶老母亲就坐,将小医生奉为上宾,挨着他们母亲,让小龙宝挨着小医生坐,照顾小医生。
几个老太太和保姆赶紧上菜,除了贺家自己准备的菜,还有一只叫化鸡和叫化鸭,叫化鸡从烧得焦黄的面皮里剥出来,香气浓郁,令人垂涎三尺。
燕行默默的将两只鸡腿和两只鸭腿夹小萝莉碗里,拼命的给她夹菜,鱼头给她,生菜给她,红烧狮子头给她……如果不是小萝莉死命的瞪他,他估计会去换个大碗给她装菜。
乐韵看着一碗菜泪流满面,夹一只鸡腿和鸭腿给贺家老寿星婆婆,用水汪汪的眼睛瞅着老人家:“这是您老的小笼包干的好事,您不能怪我。”
“我陪小医生一起吃。”贺老祖宗笑得快合不拢嘴,幸福的接受小娃娃的礼让。
贺三贺二老爷子和四个老太太笑盈盈的看着一老一少吃鸡腿,暗中朝小龙宝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还是小龙宝聪明!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陪小医生吃了午饭,想留她在贺家玩,小医生要回晁家,他们留不住,让小龙宝帮她搬行李装车,贺家老太太们也将各种存货提去给小医生带回去,也没忘记帮她打包叫化鸡。
收拾好行李,燕少开着塞得满满的车,送小萝莉回晁二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