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很宽,有独立卫生间和电视床台柜等用品,还有窗可透气,开着空调。
赵老太太在挨着洗手间的那边病房,陪边是陪护床,监视老太太的是个青年狱警,没穿制服,便衣。
小孩子的父母明显很紧张,跟随教授们的助手们忙细心安抚说是来例行检查查病况。
望一眼病房,乐韵走向赵老太婆的病床,用眼睛X射线光扫描一遍,心头有数,走到床侧,看到老太婆惊恐的盯着自己身侧的某帅哥,微微眯眼,嗯,人渣也会害怕?
燕行对监视渣奶奶的青年点点头,寸步不离的跟在小萝莉身侧,冷冷的盯着渣奶奶看,盯得她浑身颤粟仍然不肯挪走视线。
赵老太太害怕,非常害怕,哪怕燕行的样子比那天更温和无害,可一想到他可能会弄死自己,就害怕得不行,生怕他请来的人暗中给自己下毒或者在自己身上做手脚,心中恐惧得想逃,却因害怕,手脚不听使唤了。
卢教授等人谁也不多嘴,兴致勃勃的盯着小姑娘看,等着她的诊断。
乐韵走到靠近床头的一边,慢悠悠的伸出白玉般的手臂,在老太婆惊恐的眼神里戳了戳人渣老太婆的胸口,点了她的麻穴免得她乱动,然后很利落的将人渣放倒平躺,像佂性的摸摸脉,再扒开人渣的衣领观察几个地方。
小姑娘检查几下,平静的收回手,康教授急忙问:“小姑娘,这位病人情况怎么样?”
乐同学淡定的拍了拍手,顺手抽出一张抽纸擦拭手指上不存在的灰:“没什么大事,就是神经受刺激后乍然收缩受损,从而引起失音病,照目前这种程度如果不出意外二三年内可自愈,如果受损神经不断受刺激加剧变化会变真哑巴。”
“小姑娘,这个病人多久可治愈?”秦主任追问一句。
“不会太久,也不会太快,”乐韵给个模糊的答案,看看围着病床的一群人,颇感无奈的问:“麻烦哪位帮我倒杯温开水来。”
“我去倒水。”一个助手应了一声,转身冲出病房,去楼层的护士工作站找温开水。
有人帮忙去倒水,乐韵暂时没事,转身移步向人群外走。
跟随来开眼界的众人立即让开,赫然现小女生离开赵老太太的病床径直走到另一张病床边,轻轻的揭开小孩身上的被子给小孩子摸脉。
小孩子是个小男孩,约两岁,人醒着,五官端正,挺清秀的,眼着一双眼睛,眼珠子在转动,不哭也不闹,挺安静。
当小姑娘去给小孩子把脉,卢教授几个先是惊讶,随之又欣然微笑,小姑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当初说没事别找她,有事更不要找她,她的药用完了,结果这次燕大校又请动她,这边家属与她完全不熟,她见不得小孩子受苦,动了恻隐之心。
王市长也惊住了,据悉京中很多权贵下帖请小姑娘为的就是求诊,别人求她,她一律没回应,谁能想到她竟然主动去帮个陌生小孩子看诊,简直……太不可思议。
孩子的父母也惊呆了。
帮小朋友摸了脉,乐韵眉心微蹙:“双耳失聪啊,还是完全性的失聪。”
“是的。”跟着秦主任的青年医生应声而答。
“孩子不是失天性失聪,是在出生前呆母亲肚子里太久,羊水倒灌入耳,又是顺产,因孩子出生时头部受挤压,加重羊水灌耳造成的损伤,导致后天失聪,”
顿了顿,乐韵哼了一声:“依小孩子的骨骼育分析,小孩子出生前胎很大,他头也很大,顺产很困难,也最容易难产,放在古代没办法只能顺产,如今可以剖腹产,按理剖宫产才是最安全的,偏生选择顺产以致害了孩子,当初家属是谁坚持顺产的,叫人拖出去打一顿。”
小孩妈妈听说是顺产才致孩子失聪,捂了嘴“呜呜”的哭。
孩子爸爸垂下头,不敢见人。
不用看,听心跳与呼吸声变化,乐韵就知是小孩子爸爸或者是他家人坚持要顺产才造成小孩子失聪,不要问她为什么知晓是顺产的,但凡医术过硬的人,看小孩子的头就知是顺产所生还是剖腹产的孩子。
最讨厌那种只在意儿子或孙子,不顾宝妈们死活的男人或者家属了。
乐韵心里不爽,一边将挂肩上的背包摘下来往外掏装银针的玉盒和药丸子,一边不客气的号施令:“看样子是孩子爸爸或者他家长辈们坚持要顺产的吧,燕帅哥柳帅哥,过来把那个不顾老婆生死的混帐男人堵住嘴,拖到一边死打一顿,记得不要打脸,也不要伤到他的筋骨,我不想浪费药去救那种混帐男人。”
小姑娘气乎乎的叫人揍小孩子家属,若问其他人的表情,嗯,很精彩!
卢教授等人:“……”小姑娘,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人打人真好吗?
他们觉得非常不好,但是,谁也没说别打呀,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等着燕大校和柳大校的反应。
王市长在听到小姑娘让人揍病人家属时是震撼的,见秦主任等医生没一个人阻止,他也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不声不响的观察小姑娘会做什么。
小孩子的爸爸震惊之下猛然抬头,张口结舌,小孩子的妈妈也忘记哭。
燕行柳向阳听到小萝莉让他揍人,嗯嗯,二话没说,两步走到当陪护的男人身边,柳向阳一个扫膛腿将男子扫得向后仰倒,燕行飞快的接住,一手将男子揽住并捂住男子嘴巴,兄弟俩将男子就地放倒于地,一个捂嘴,另一个抢起拳头,砰砰的往男子身上招呼。
挥拳头的柳大少,揍人揍得哪叫个开心,眨眼间就挥出十几拳头,不打人要害,专打让人觉得痛的位置。
被摁地的男子痛得想叫叫不出声音,想打滚被摁住不能动,想把捂自己嘴巴的大手扳开,那双手像铁一样坚硬,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动摇不了丝毫。
跑去拿水的助手端着几杯水急冲冲的赶回病房,看到陪小姑娘来的青年大校在揍人,其他人在看戏,当时就懵呆了。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看着柳大校拳头似雨点儿般的砸在小孩爸爸身上,暗中抽了抽眼角,却仍然没有喊不要打什么的,他们觉得吧,小姑娘说打一顿必须要打一顿的,谁叫那家伙让小姑娘看着不顺眼呢。
乐韵捧出装医用针的玉盒,拿出二包药丸子也没有其他行动,看着两帅哥揍人看得正开心,温开水取来,请人端给自己,拿一杯水喝了一半,只留下小半,拿出一颗药丸子剖成四瓣,将其中四分之一的份量丢入杯子,让它溶化。
又拿出另一种药丸子取一颗分成两瓣,往一杯水里丢了一半,看着它化了,轻轻摇匀,顺手递给挨得最近的卢教授:“卢教授,辛苦您将这个请帅哥医生们喂那边的老太太喝下去。”
“行,交给我。”卢教授丝毫没有被人使唤的不开心,爽快的应了,将纸杯递给助手,让他去老太太喂下去。
助手们端着水杯快速到赵老太太病房,三人合作,两人架起老太太,一个人给她喂水,老太太不想喝,年青的医生们可不会惯着她,捏着她的下巴,硬是将一杯药水灌下去,确定不会再吐出来,将老太太又放下去平躺。
仨青年医生喂完药,赶紧又去围观小姑娘怎么治疗小孩子,他们到时,小姑娘在给小孩子喂药,她非常温柔,斜坐于床,将小孩子揽入怀里,拿着杯子给小孩子喝药,大概是药很香,小孩子特别乖,一口一口的喝,比喝糖水还开心。
喂小孩子喝完一杯药,乐韵在小孩子身上戳几指,开玉盒取针,一边给小孩子头部扎针,一边说话:“好了,帅哥,揍得差不多了,让那丫的顺口气吧。”
“哎!”柳向阳一只拳头抡举起的拳头赶紧落下去揍完最后一拳,潇洒的拍拍手:“真便宜了这混蛋,很多人想娶媳妇还娶不上,你娶到你媳妇就是你天大的福份,还不珍惜,欠揍!”
说着还不忘踹了某个装死的家伙一脚,欢快的挤到床病边邀功:“小美女,下次要揍人又叫哥,哥别的事不一定在行,揍人这种事哥最在行,你说揍得他哭爹叫娘,哥绝对不会让他哭娘叫爹,你说让他脱层皮,哥绝对不会让他脱半层。”
秦主任等人努力的忍着笑,很早就知柳大校是个活宝,没想到他在小姑娘面前也能搞怪,还不招小姑娘反感,也是他的运气。
“嗯,你小哥们是人傻钱多,你是人傻力气多。”乐韵认真的点点头,又掂根针扎进小孩子的耳后穴,说话扎针两不误,出手准而快。
“噗哈哈-”教授们忍俊不住,个个乐不可支。
“我……”柳向阳张口结舌,他傻吗?他力气多是不错,可他不傻,真的不傻,一点也不傻啊。
看向小,小萝莉说的人傻钱多的家伙应该就是指小行行,于是,他默默的摸摸鼻子,认了,小行行被说成人傻钱多也认了,他被说成人傻力气多也不算丢脸。
燕行放开小孩家属,淡定的又当保镖,听到小萝莉说他人傻钱多,无声的撇撇嘴角,他钱多不假,但不傻!
小孩子的妈妈在孩子爸挨打的最初又惊又怕,当见小姑娘喂自己孩子喂药,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哪顾得了老公,看到小姑娘给孩子针灸,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被揍得浑身巨痛的男子在两青年松手后爬起来,气得快炸了,快速的看手臂竟然没有看到淤青或者红痕,提起裤子看小腿,小腿除了腿毛,干净无伤,一时懵了,原本还想去验伤,找两青年理赔,结果连点伤痕都找不着。
他气呼呼的瞪打自己的两青年,捂自己嘴的青年冷眼瞟向自己,那眼神很凶,他吓得脖子里冒冷气,再也不敢瞪人。
浑身还在痛,男人敢怒不敢言,一边揉这里揉那里,一边望向病床,后知后觉的现叫人打自己的小女孩子竟然在给自己孩子针灸,震惊之下嘴巴张开大得能塞个西瓜。
三位教授万分放心的让两大校将人放倒狂殴,小姑娘出手救治小孩子,让孩子爸爸吃顿打很合算是不是?
当燕大校柳大校将小孩子家属揍毕,他们也只斜眼瞟了一下,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女孩子的双手,牢记针灸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