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有些话你自己一个人说可以,被人听到了就不行,谁也不能保证别人会不会暗中记恨,唉,算了,现在怎么说都晚了,要紧的是怎么解决。”
要是换个人,黄局一定骂得他狗血淋头,这个女人现今骂不得,谁叫她生的孩子真是自己的种,一旦捅出去,自己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所以,就算她捅出篓子,自己不能骂,还得解决。
吴玲玲不敢哭太声,抽噎着问:“怎么解决?”
“你和姓张的事好办,直接离婚,顶多再赔偿他一笔损失费,宁事息人,重要的是乐韵那里……难办啊,她怎么都知道,随时能举报,一旦上头查我,就算能想办法遮掩过去,也必定会迁职,以后也不可能再升得更高,本来我还有望上升一级,到达厅级,这下没指望了,能不能保得住现在的位置都难说,我保不住事少,万一牵连黄家其他人,莫说袒护你们,黄家老爷子们非得扒了你们母女俩和你家人的皮不可。”
黄局心里比猫挠还难受,坐卧难安,乐韵知道他有私生女,知道他几年前打压过她,一旦举报,他就玩完了。
坐不住,站起来踱步,越踱越急燥,反复几回,拧着眉问:“你真的做过害得姓乐的摔下山岩的事?”
看到情人也急得团团转,吴玲玲睁着只有一条缝隙的眼睛看着他烦燥的走来走去,本来就紧张,听说如果他丢官职黄家会扒了她的皮,吓得眼泪啪哒啪哒的掉。
听到问她乐家老东西摔死的事,惊惶不已:“他看到的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我……我害怕他说出去,所以一时冲动,就想着让他摔死……”
“你,唉,你做就做了,怎么不做得干净点,现在还有证人,乐家告你谋杀你就得坐牢,姓乐的有后台,肯定会插手,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做……”黄局气得肝都在疼,蠢女人,想做谋人命的事就做干净点,偏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坐牢?吴玲玲傻眼了,她不要坐牢啊,坐过牢以后还怎么见人?
黄局没心情安慰情人,烦燥得很,点燃根烟,到窗口去思考。
而当黄局在病房和吴玲玲窃窃私语时,张大奶奶张科也终于到达县城,母子俩下车,打个密封的电动小三轮车去目的地,路上不停的打电话联系女儿们。
不出十分钟,母子俩到达一条街下车,那儿等着七八个人,是张大奶奶的三个女儿和女婿,还有她的两个内侄儿。
张科的三姐夫是杀猪的,在邻县卖肉,二姐夫家开农用车帮人运砖运树木的,大姐夫是九稻邻乡上庄乡人,家里以前养牛,现在种田,帮人打零工。
张家三姐妹都是厉害的,见着弟弟,气愤填膺的一顿骂,骂姓吴的,还不忘记数落弟弟以前懦弱,什么都听老婆的,钱都在老婆手里,这下人财两空。
张科被骂得抬不头来,一声不吭,张家姐妹骂了一顿,大家出,十来人气腾腾的杀向吴玲玲父母家。
他们会面的地方离吴家不远,不到三分钟的路,一帮人气势汹汹的杀到吴家,看到吴母在店子前,张家三姐妹往内里冲,边冲边喊:“狗日的吴家人,叫吴玲玲那个卖匹的烂货和她生的野种出来。”
店里有两人在找东西,看到人叫骂着冲过来,吓到了,东西也不找了,急急忙忙的跑出店子,吴母看到张科和一群人便知大事不好,想躲,一边大叫:“你们要干什么?影响我做生意,我要报警了!”
“不要脸的老东西,你报啊,你报警啊,闹得越大越好。”张家姐妹冲进店里,一把抓住吴母,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巴掌就扇,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甩耳光。
吴父在里头听到声响,跑出来看到是张家人,立即大喊:“不要打人,有话好好说。”
“好说个屁,你们一家子老少帮着吴玲玲打掩护,让吴玲玲跟野男人幽会,一家子不要脸……”
张家姐妹们在骂,张家女婿冲进店里,一把抓住吴父“噼啪啪啪”的打脸,一边喊:“让吴建国出来,不要脸的货,自己妹妹给人当小三,他还帮着妹妹和野男人幽会,背里坑张家,真当张家人是死的是不是,叫他出来,你们一家子狗日的!”
“你们打人是犯法的,抓你们坐牢。”被打了几巴掌,吴父挣扎着边挡边推。
“你们就是因为吴玲玲的野男人是当官的,所以有人帮你撑腰,你们不怕是不是,报警啊,看看这次当官的敢不敢出面来罩你们。”
张家姐妹叫骂着,张家三女婿被推得撞到腰,立即大吼:“你他N的还敢打人!姑娘给当官的当小三当情妇了不起是不是?狗日的,老子跟你拼了!”
张家三女婿气冲冲的找东西,看到锅,顺手抄起一只锅就砸,一抡扫过去,一个柜架上的东西哗啦扫倒,他抡着锅乱扫,扫向碗碟,那一片碟啊碗顿时遭殃,噼噼啪啪的被砸得稀巴烂。
有一个人砸东西,其他几个也帮忙,弄不坏的打倒,能打碎的直接砸,能踩的就踩,见什么就弄倒什么,就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各种响声。
“不要砸不要砸啊,啊啊-”吴父吴母看到张家人在砸店,心疼的在滴血,钱啊,都是钱啊!
张家妹们看到自己的人很给力,推推搡搡的将吴父吴母推出店子,喷着口水大骂,杀千刀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什么的,各种骂人的话,骂娘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吴父吴母身上扔。
吴家铺子有人闹事,附近的人也全跑来看,一见有人来捧场,张大奶奶一屁股坐地,扯开嗓子嚎:“快来看这天杀的吴家人啊,这一家子人不要脸,吴家老东西养的姑娘是个婊子,给当官的做地下情人,当小三,欺负我们家是老实人,生个野种让我们家养了十九年,
吴家养的婊子十几年来一直背着自己男人给当官的当情人,每次回娘家来不是走亲,是回来跟当官的野男人睡觉,吴家一家人帮姑娘和野男人打掩护,让吴玲玲和野男人幽会睡觉,当官的给吴家钱买地买房子做生意,给吴家小儿子走后门弄进邮局。
吴家老不要脸的送女儿给当官的睡,吴家儿子让姊妹给当官的睡,自己拿好处,吴家男女老少不要脸,一家子享受着当官的给的好处,吴家婊子她跑去做了绝育手术,让我儿子帮养野种就算了,还要绝我家的后,吴家人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丧尽天良,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
老太太扯开嗓子又数又哭的将事情数落给人听,附近相邻的店家和看热闹的人都听呆了,这简直像演电视剧好吗?
吴母内心惶恐不安,大叫大喊:“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你坏我家名誉,我要告你。”
“你告啊,你报警啊,你有种报警,我们打官司啊,”张大奶奶嚎哭起来:“大家评评理,这一家子老少做了那种事还狡辩,把女儿和野种藏起来,吴家老大也不敢见人躲起来了,让两个老不死的顶场,吴玲玲臭事败露,逃跑回娘家找当官的撑腰,卷走我家的存折存款,还说要分我家的一半财产,叫那被野男人睡烂了的烂货出来,吴家不要脸……”
吴母快气疯了,想骂街,被张家姐妹抓着“啪啪”几个嘴巴,嘴巴火辣辣的疼,眼泪都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