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工们穿着素淡,衣料都是极好好的料子,个个保养得好,看脸岁年龄三四十左右,最老的一位看着最多五十,实际上她实龄九十四岁。
绣工们各带有自己的衣钵传人,还有贴身服侍的一个丫头或宫人,一群人在大殿跪迎小仙子,被小仙子用真气扶起来,都站得笔直,微微仰头,瞻仰小仙子的仙姿玉容。
坐在正殿主座上头,乐韵看着绣工们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有几分诧异,是不是感觉有误,怎么觉得绣工师傅看自己像狼看羊似的?
她不介意被当猴儿看,不过,老被人盯着也是怪难为情的,尤其绣工师傅们的眼神没恶意。
“请问师傅们,我先要学什么?”绣工们不说话,乐韵只好自己主动主击,她会一点针钱,那是相对地球人而言,在东辰这些绣工精湛的绣娘面前,她就是个刚拿得动针的菜鸟。
“当不得小仙子的一声师傅,”年龄最长的女绣娘盈盈施一礼:“奴姓诸师,小仙子唤奴一声诸师娘子即可。”
“师傅是诸师世家的姑娘?”乐韵看向绣娘,她的面孔与修仙世家诸师世家的人有几分像,也有血缘关系,应是诸师世家中与嫡系相隔比较遥远的旁支子弟。
“正是,奴是诸师世家庶支的旁支子弟。奴擅长云纹、霞纹、波纹绣和锦绣。在裁衣方面技艺寻常,听闻小仙子对织绣好奇,我们当中南晨少监最擅长织绣。”诸师娘子主动将擅长的刺绣说出来。
云纹绣是指刺绣工艺,锦绣是指在锦缎上刺绣。
织绣,即是地球上说的缂丝绣。
南晨少监即是皇宫中的内侍绣工,微微往前半步:“奴姓南晨,但听小仙子吩咐。”
“南晨少监客气,我随师傅学艺,是学生,当听绣工师傅们的,我也不懂应该先学什么,请各位师傅安排。”乐韵有身为学生的自觉,对师傅们客气有礼,她学人家的手艺,却不拜师,若还对人家无礼那就不是礼貌问题,是人品问题。
小仙子长得娇美可爱,又温和有礼,对她们这些绣工也随和亲切,绣工们心中的紧张越来越少,诸师娘子和南晨少监为,建议小仙子在学刺绣前先识布料,识得布料与布料的针织法,也方便判定哪类面料配什么色,绣什么合适。
乐同学虚心好学,听绣工师傅们的。
绣工师傅们引小仙子去大殿东侧的中堂看绫罗绸缎的纺织方式,东侧厢房宫殿中堂摆放着几十架纺机和织机,每个机器上有半成品。
守在中堂擅长纺织的宫人们将小仙子迎进殿,坐机前演示每种布料的纺织方式,将每种纺织方式演示一遍,花去将近一个时辰。
看了东厢中堂的纺织方式,再去西边厢房的中堂观看已染色的布料,辩识哪种是绢,哪种是锦,哪种是罗,还要辩识面料的品质是上等还是中等,或者是瑕疵的残次品。
西厢中堂的布料摆成排,成匹成匹的料子堆积得老高,每种面料都有十几匹。
转一圈下来,又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也快到午时正。
乐同学也不折腾绣工师傅们,让他们下午休息,明天再正式教学刺绣。
玉岚宗的四位师兄仅只是眨眼的功夫从芳菲阁到飞到春晖园,与迎接的北庭氏族老进园。
园中的正殿没有安排工匠们居住,银匠玉匠们住正殿院旁的东跨院,木匠住在西跨院,每个院子的上房中堂做施工之地。
十二位银匠玉匠已在东跨院的正房中堂恭敬,见仙人们进来,满怀激动的跪接。
四位师兄没废话,只嘱咐工匠们用心做活,将小师妹画的图纸交给工匠,再将珠宝箱取出来摆放在大殿中央,一箱一箱的打开,让北庭族老与工匠们核对珠宝与名册是否对得上号。
几十口箱子,琳琅满目的珠宝闪闪光,晃了众工匠大师们的眼,众人费老半天才平静下来,心惊胆颤的上前核对。
待将物品对号入座,四位师兄将一份物品名册交给北庭族老收着,他们由北庭族老陪同去西跨院见木匠。
木匠们在西跨院的上房中堂恭敬,四位师兄一视同仁的对待,将小师妹的图纸交给他们,再取出部分木料,因为木料放在宫殿内碍事,便先放在一只储物器里由北庭族老暂管,每当需要什么木料,工匠们直接找北庭氏族老。
罗城玉七祝意俞莫问也知自己在场会让工匠们放不开手脚,将图纸与原材料留下,他们挥挥袖,云淡风轻的走人。
银匠玉匠木匠们聚在一起研究图纸和原材料,越研究越激动,直至研究透彻才兴冲冲的动工。
四位师兄回到观澜阁,去观澜阁西边跨院听夫子们给小孩子们讲学,听了一堂课慢悠悠的回观澜台。
他们等到午时正刻才等到小师妹归来,师兄逮着小师妹好奇的问学得咋样,好不好玩。
被摸头给撸得差点变秃子的乐同学,抱着脑袋嗷嗷叫着逃走,躲到大狮子身边苦巴着小脸长叹短叹的倒苦水,诉说绣娘之不容易,布料之多让人能吐血。
小师妹巴啦巴啦的诉苦,四位师兄笑咪咪地当听众,谁也不劝她干脆莫学算了,反正修仙人士又不用靠绣工赚钱。
四位师兄也好奇小师妹有没耐心学刺绣,第二天悄悄的溜到芳菲园去偷窥,结果现,嗯,小师妹跟着诸师家的绣娘,那虚心好学的劲儿比观澜阁那些小孩子学习劲儿还浓厚。
师兄们悄悄的观察了三天,放心啦,就那么飘然离开园林,一路往北收集小师妹喜欢的灵植野果和各类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