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生了病,他脾气也变得极坏,一般宫人不敢近他的身。
也就皇后能拿捏住他,于是皇后搬到了朵颐殿照顾他。
今日她让翠珍抱着阿赤和阿白过来,两个稚儿已经会爬,也能呀呀说话,景和帝逗着稚儿玩,脸上总算露出笑容。
元佑缓缓进来。
景和帝看到他进来,只淡淡的瞥了一眼。
元佑请了安,便开始禀报政事。
景和帝听着,眉头渐渐深拧。
元佑又说到北境的求和书:“父皇,儿臣以为北境这封说是求和书,实则想挑起大安与飞龙城主额尔敦的矛盾。”
“更别说北境先撕毁之前跟大安的合约,不能说他战便战,他要和就和。而且大安跟飞龙城如今通着互市,与北境倒是可不理会,只边境加强防卫便可。”
景和帝摆手,“你……做主便是……”
元佑立即回答是。
又说起楼的保媒信。
“楼将军想为容非和宁安县主保媒。”
景和帝正用手指逗着一双稚儿,听到这话顿了顿。
宁安县主?奋翼的嫡女啊!
近来,他睡不安宁,便常梦到奋翼。
梦到当年他们在黑鱼腹地的谈话,许多种种。难道是奋翼在跟他托梦,担心宁安的婚事?
元佑看父皇的反应,更加小心翼翼的说:“容非在这次攻打扎木时,居功至伟,大将军多次夸奖。又说宁安县有乃父之风,在雪狼城在官学颇有声色,现在管制女魁营,也是十分得当有章法。”
“楼将军想替二人保媒,先行定婚,等宁安县主孝期过后便成婚。”
宁安以前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不过佑儿现在也要有太子妃了,他心中可介意?
连皇后都不由看向儿子,想知道他是何想法?
“父皇,你以为如何?”元佑又问。
景和帝没说话,仿佛是在思索。
皇后感叹:“宁安与阿难同岁,只是小些月份,想来也十九了。她现在又守着孝期,这一守就是三年,若是还不定婚,等三年后再论婚事,只怕就要耽误了。”
景和帝看着儿子:“你……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大将军一生戎马,只有宁安县主一个嫡女,想来他泉下亦十分担心宁安的婚事。容非虽是罪臣之后,但他在边境屡立战功,如今已是四品游击将军,配宁安县主,也是配得上的。”元佑回答。
“想来当初二人在法光寺法会为金童玉女,那时看着便是天作之合,兴许也是命中注定。”皇后道。
景和帝道:“嗯,也算……了奋……翼的……心事。”
“那儿臣便批折回复了。”元佑道。
景和帝深深看着儿子,这次理政,佑儿出他意料的熟练应对。行事也十分谨慎,事事皆来问。
何时,他已经成长成这般模样了!
“以后你……自己……决断!”景和帝道。
“是,父皇。只是儿臣初初代为理政,有许多不懂之处想请示父皇。”元佑却仍道。
景和帝却不再说话,阿赤胖呼呼的小手抱着父皇的手指啃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