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宁安……”宁岚起身说话。
“宁岚,哀家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太后厉声斥道。
一时间宴厅之上,安安静静,连景和帝脸色沉下来,却没有当众反驳太后。
宁岚却缓缓起身,站在宴厅中央,一字一句道:“太后,若是旁事,宁安自然没有资格说话,太后可降宁安不敬之罪。但太后所言,涉及边境千万将士名节,宁安若不说话,只怕家父九泉之下难以安眠。”
“你别以为用你父亲说话,就敢在哀家面前放肆!”太后道。
“皇上,何时何地家父在天家面前,没有说话的资格了吗?”宁岚道。
“宁安县主不过是内阁女子,一介女流,宁奋翼身死,也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在圣前妄言。”元玥道。
“请问皇姑是以何身份说话?”元佑道。
“怎么,我说不得话吗?”元玥冷哼。
“宁安除了县主之外,还是父皇封的女君,议论国事不算逾矩。若皇姑是以长公主身份开口,说来你也是外嫁闺阁之女,亦资格议论大安国事。若你元太后身份开口,北境乃大安仇敌,你更无资格说话。”元佑缓缓道。
元玥脸色一变,不再多言
“宁安,你要说什么?”景和帝道。
“皇上,自家你被北境刺客刺杀身死,雪狼城,浪州,蛟子城经历了数场大战,无数大安将士身死。宁安怜惜这些将士亦是一条性命,一样有亲人,便将所有牺牲将士记录在册,刻在乌汤广场留念。宁安手中,有一份身死将士的拓印本,一直随身携带,请皇上过目。”
太后脸色难看之极,却隐忍没说话。
“呈上来!”景和帝道。
宁岚让盼儿呈上,又道:“北境将士蒙括派刺客刺杀我父亲,割下他的头颅袭击蛟子城,将父亲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羞辱将士。是容淑离率军潜到蛟子城,率先上了城墙夺回我父亲头颅。请问太后,这边境矛盾是容淑离所致,而是北境背信弃义所致!”
“蛟子城一役,大安死伤将士三千两百四十二人,名册上皆有记录。请问太后,这些将士之死是又何人所致?”她说着看向元玥。
太后怒极:“你竟敢对哀家如此无礼!”
宁岚却无所畏惧,站在宴厅中间,那神色与宁华竟十分之像。
“皇祖母,宁安不是对您无礼,而是祖母不应该偏信外人所言而责备大安将士,否则此事传到边境,只会让边境守将寒心。”元佑道。
“你皇姑哪里是外人?”
“元太后是北境太后,虎果尔是北境王,自然是外人。”元佑回。
“佑儿……”
“母后,容非与飞龙城额尔敦交情朕是知道的,朕也相信他绝不会做出叛国之举。更别说与北境数场大战,容非立下赫赫战功,是大安有功之将,母后不可听信一面之辞,就定我朝大将之罪。”景和帝道。
“……”太后只觉得心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