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阿诚已是一表人才,他可曾许婚?”范氏问。
贺氏神色一僵。
季氏立即猜到范氏心思,范氏的小女儿范遥年方十六,到了说亲的年纪,与宁诚年纪相若。
“舅母,阿诚袭了其父定远公的爵,乃定远侯,为天家看重。他的婚事,便是淑离和岚儿亦不能做主,要看天子的意思。”季氏道。
“想来也应该是如此。”范氏尴尬的笑了笑,不再提宁诚。
接着又提到长乐公主和宁掖,刚才在宴上,她看到宁掖和长乐公主与容墨、容芯都感亲厚,不免多问几句。
贺氏和季氏早得到宁岚吩咐,因府中贵人重多,这些都不要在亲眷中多说,二人忙搪塞过去了!
等安顿完他们,季氏陪着贺氏回房中休息,低声说:“舅妈只怕是动了旁的心思,母亲定要定住心神,稳定立场,切不能做出许诺。否则岚儿和淑离为难,甚至连累淑离,那就不好了。”
贺氏点头:“你且放心,我知道的。”
季氏是脑子最明白的,淑离身居高位,被人盯着,绝不能让人拿到更多把柄。便是枫儿去科考,皆是容非认为可以,她才同意。
宁岚有些累,贺氏这些半熟不熟的亲戚,让她应付的有些辛苦。特别是范氏,心眼极多,不时盯着长乐和阿团,偶尔还有话语试探那小心思昭然若揭。
她照顾容芯睡下,容墨则跟着阿团他们玩去了。
她刚要合衣想咪会儿,就看到容非进来了。
他满身的酒味,脸红微红,刚才陪贺华及他一众表兄弟,喝了不少酒。
“阿非哥哥,要不要先沐浴?”她上前去伺候他脱下外衣,忙又让盼儿准备了醒酒茶。
他喝酒后,易头疼,喝了醒酒茶,才能好受一点。
“也好。”
他连日在外奔波数日,满身的风尘。
宁岚忙命人备了热水,让容非泡个澡,她则给他轻按肩和头。
容非的眉头始终皱着,宁岚便问:“你是从蛟子城来的?”
“正是,蛟子城的知州楚万理亦贪墨银子二十余万两,蛟子城的不少守城军官亦有受过他好处。”容非道。
宁岚大惊,边城一直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她以为不管是军方还是文官之间,都应该十分清明才是。
容非最懂人性,水至清无鱼,要那些官员完全不收好处是不可能的,他没有想到的,贪腐竟如此的严重。
“像秦苍,郭义等皆收过银钱,当真让我失望!”容非道。
“郭将军他们……”宁岚太吃惊了,不免心痛,这些将军都是边城老将了。
“廖正的府里亦是查出数万两,边城清苦,我不奢求他们完全清廉,却不曾想他们这般抵不住诱惑。”容非道。
“现在要如何?”宁岚道。
“除彭青槐之外,其他众将皆不干净,廖正的死更是让他们有些惶恐。我刚与他们深谈过,他们有悔过之意,暂时还没有声张,要等皇上定夺。”容非道。
“此事若是传回东安城,后果不堪设想。”宁岚道。
容非亦是这么想,众将犯错,亦有他之罪。但他不可能瞒着天子,一切要看天子定夺。
“待枫儿婚事后,我去一趟浪州,见见众将吧!”边城的这些老将,都是宁华部下,个个都十分的敬重宁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