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吕三爷有四个儿子,吕三太太生下老四之后,整整十年没有开怀,三十三岁的时候有了身孕,吕三爷便道:“若是儿子那就可心可意了,到时我们吕家就有五虎将了。”
待到吕三太太临盆,腹中孩子真是个儿子,吕三爷便给这个老来子取名可意儿。
芳菲乍见可意儿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头大猫。
可意儿披着一件毛得极好的裘皮斗篷,没有绷面子,头上戴着同色的裘皮帽子,全身上下毛茸茸的,他的脸陷在一堆皮毛里,眼睛半睁半合,正在打瞌睡。
看到沈彤,他的精神头就来了。
“小姑娘,关内来的?”大猫的脸从皮毛里露了出来,白生生的,唇红齿白。
“嗯,关内。”沈彤微笑。
大猫嗷的一声怪叫,双臂一伸,斗篷滑到身后,露出一身雪白的衣裳,衣裳上绣着金线,缀着珠宝,金光闪闪,华丽得令人睁不开眼。
“我就猜到你是关内来的,说说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想让哥哥帮你出头?”可意儿的双眸闪闪光,赛过通身的珠宝。
沈彤失笑,许安花了银子找人引见,他们这才能够站到可意儿面前,替他们引见的人,一早就告诉可意儿,他们是从关内来的了。
沈彤摇摇头:“欺负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哈?”可意儿怔了怔,随即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够狂,有胆色,哥哥我最喜欢这样的小妹儿了,说吧,想让哥哥给你怎么撑腰?”
沈彤在他面前的太师椅上坐下,说道:“我不用你给我撑腰,我只用你的人。”
“我的人?”可意儿眯起眼睛,伸出戴着七八个大戒指的手摸着下巴,玩味地看着沈彤,“小妹儿,笑话哥哥是吧,你能来我这儿,想来早就知道我家的人都被我爹带走了,如今跟着我的也不过几十号人,这些人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有酒有肉好吃好喝地养着,不是大买卖我都舍不得劳动他们。”
“多少银子?”沈彤淡淡地问道。
“哎哟,讲银子那不就远了,就凭妹儿这小脸蛋,哥哥舍得和你讲银子吗?......五千两,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可意儿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旁的许安和路友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腰刀。
“瞧瞧,我说不讲银子吧,你不听,我刚一开口,那两位大叔就吓得要拼命,不就五千两吗?至于吗?小妹儿,你说呢?”可意儿摆出一个优美的姿势,斜睨着沈彤。
沈彤轻轻一笑:“你都不问问我用你的人去做什么?”
“哈!哈!哈!”可意儿的笑声很有特色,他是哈一声便喘一口气,三个哈喘了三口气。
“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打个小架,闹点小事,我说对了吧。”可意儿得意地说道。
“为何不会是杀人越货、打劫绑票呢?”沈彤好奇地问道。
“哎哟,你当我是傻子吗?杀人越货打劫绑票,你会找我们这些闲帮?是你傻还是我傻啊,不过女人傻一点我更喜欢,要不,小妹儿,你别回关内了,跟着哥吃香喝辣。”
沈彤给许安使个眼色,许安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沈彤接过银票,放到可意儿面前:“你说的没错,就是这种小事,这是一千两订金,十日后事情办妥,五千两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了你的。”
这次轮到可意儿吃惊了,五千两不过是说出来唬人的,手里没有银子的,自是落荒而逃,有银子的就会坐下来谈价格,最终成交价当然不会是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