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起,皇帝身边多了一位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侍卫。
萧长敦约了李冠中去杨柳胡同喝茶,结果,李冠中没去,还让人给萧长敦带了口信。
“国公爷上了年纪,要爱惜身子,杨柳胡同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少去吧。”
萧长敦气得把胡子吹起来老高。
杨柳胡同的确不是好地方,他以前从未去过,若不是萧韧住在那里,他怎么会去?
再说,上次他约李冠中去的时候,李冠中轻车熟路,摆明就是常客,现在居然说他?说得他像是为老不尊流连花丛?
萧长敦无奈,只好再给李冠中送信:你对叶青莲了解几分?
李冠中回复:你管得了你家小六吗?
萧长敦给李冠中的是口信,李冠中让人带回来的也是口信,送信的人出去后,萧长敦错愕许久,摔了一整套便宜茶具。
虽说摔的是新近才换上的便宜货,可是便宜货也是上了帐的,世子夫人管着府里的中馈,得知后立刻就去报告给老夫人。
老夫人随便让人过去问了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待到萧长敦回到后宅时,老夫人问他:“听说老白来信了?小六回西安又去胭脂铺子里当伙计了?”
西安有白老爷和文老爷,老夫人倒是不用担心小六会饿死,现在提起,就是想要恶心萧长敦。
果然,萧长敦脸上立刻阴云密布,在老妻面前,他极少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没好气地说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偏偏喜欢调脂弄粉,那铺子是沈......有彤姑娘的股份,女儿家开脂粉铺子合情合理,可小六......老白说了,小七平日里去那家铺子,从不进门,都是站在门口的,可你看看小六,不但混迹于女子出入之地,还要堂而皇之当起了伙计,唉,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他宁可小六去白老爷或者文老爷的铺子里,卖羊肉卖牛肉,卖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去卖胭脂水粉。
老夫人白他一眼,卖胭脂水粉有何不好的?芳菲那丫头就是个调脂弄粉的好手,这些日子住在府里,不是做胭脂就是调香露,几个儿媳恨不能以后也把她留下来。
若是小六也会制脂粉就好了,以后还能多一门手艺,祖上留下的家业败完了,也不至于饿死。
是的,对于小六,老夫人已经没有别的指望了,只要他不会饿死,老夫人就很满足了。
“嗯,萧家出了小六这么一个异类,的确是家门不幸,可你管得了吗?”老夫人问道。
萧长敦恨恨:“上次把他送到少林寺,唉,不提也罢。”
萧家给少林寺布施了一大笔银子,最后少林寺方丈宁可倒找,也要把小六轰出来。
一点儿出家人应有的慈悲之心都没有。
“明说了吧,你管不了,对吧?”老夫人凉凉地问道。
萧长敦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连自家儿子都管不了,那就不要去管别人家的儿子孙子了,有那个功夫,还是给自己家找条后路,非要走到满门抄斩那条路上,你对得起老国公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