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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血红一片,迷糊不清,管重从镜阁出来,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镜阁正好位于奈何桥桥头,身边一册全是排队的鬼,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管重和卓染突然的出现也没引起任何鬼的注意。
他们直直的看着前方,一脸茫然的跟随者队伍走着,就像活死人一样。
卓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左顾右盼的看了看:“这里应该便是奈何桥了。”这也是卓染第一次来到此地:“管重,记住,千万别招惹任何鬼,更别得罪孟婆,咱们是来求它办事的。”
卓染无比紧张,即便此时只是一个魂魄,也能明显看见他的身影在颤抖,而管重自从来到这里便一言不,卓染转头看着身边目瞪口呆的管重笑着说道:
“别紧张,放松心态,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管重心里一点都不紧张,而是震惊,眼前的一切他在那场梦中都见过,血黄色的忘川河,耳边响起的歌曲,硕大的奈何桥和看不见尽头的桥头,甚至就连悬在奈何桥桥中心上方的牌匾,都是管重见过的。
跟随卓染往奈何桥上走去,排队的尽头,一个白衣人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身边路过的鬼自觉的端起石碗仔方鼎内盛出孟婆汤,喝完后再将石碗递给了身后的鬼,看上去井然有序。
油纸伞被插在了摇椅靠背上,遮挡了白衣人的模样,卓染整理妆容后走了上去,恭敬的弯着腰:“敢问阁下可是孟婆?”
当油纸伞被揭开的那一瞬间,卓染震惊了,是个男的,而管重却更加迷茫了,这个人不就是自己梦里的孟婆吗?
难道那不是梦?
躺在摇椅上的孟婆斜着眼盯着卓染:“生人?今日我心情好,不想收了你,最好离开。”说完,孟婆又将油纸伞挡住了自己的脸,歌声再次缓缓响起,根本没把卓染放在眼里。
卓染深呼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孟婆大人,我是三门一宗铸樽阁的负责人,这次冒然前来只因数年前您造的琉璃千炼缸碎了,导致无法进行洗樽……”
没等卓染说完,孟婆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铸樽阁?你们凡人修炼魂力,强行超度魂魄,将其鬼念封锁在鬼樽之中,这原本就是逆天而行,我身为阴使,怎可助纣为虐?”
“我们铸樽与地府鬼差一样,都是为了让凡间的魂魄离开凡间。”
一阵阴风突然刮来,卓染和管重根本稳不住身形,孟婆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杀意:“相同?超度收服是地府鬼差阴使的职责,谁给了你们三门一宗这个职责?别拿你们凡间的一套在我这里闹事,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不愿离开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卓染烟了咽口水,或许此时的他没有口水,当条件反射下他还是以此来缓解紧张的情绪:“孟婆大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没人给我们超度厉鬼的职责,当我们身为魂师,自然不想看见厉鬼祸害人间,我们这么做也是在保护凡间。”
孟婆缓缓的站起身,滔天的杀气迷茫在它的全身,油纸伞突然变的猩红,犹如新鲜的血液在上面流动一般:“恭喜你,成功激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