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梅蕴和看了看时钟:“你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去外面应酬,一会就回来陪你。”
“嗯。”
这房间里十分安静,钟意在沙上坐了一阵子,百无聊赖,见梅蕴和一直没回来,她想出去看看。
刚刚打开门,就听到了门外有两个女人在交谈。
“……我还以为这钟意会是个怎么样的妖娆模样呢,竟然把兄弟俩迷的神魂颠倒……”
“嘁,说不定人家是床.上功夫比较好呢……”
……
钟意一时间怔住了。
余光瞥见了梅蕴和的身影,那俩个珠光宝气的大妈还在讨论着,她不由得为两人捏了把汗——
小心啊,正主就在你们后面呢!
钟意悄悄又掩上门,只留了一条缝隙来窥伺。
两个贵妇人还在笑着谈论钟家这次是靠女儿咸鱼翻身了,因为谈论的实在太过投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接近。
直到梅蕴和出声,她们还没回过神来。
“季太太,郑太太,”梅蕴和站在她们身后,手上端了碗粥,“两位太太真有闲情逸致,跑到这里来搬弄是非。”
两位太太认得梅蕴和,惊的失了笑容。其中一个季太太还算圆滑,微笑着说:“梅先生怎么不陪陪钟小姐?怎么过来这边了?”
季太太想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她心里也恼,自己的闺蜜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碎,爱八卦。若不是她拉着自己过来聊天,自己刚刚也不会失言,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偏偏还被正主给听到了。
梅蕴和却没有就此揭过的意思,他表情平静,但说出话里却带了刺:“如果我不过来,岂不是放走了两个乱叫的乌鸦?”
她背对着梅蕴和,手指颤抖,满脑子的怎么办怎么办。
一只土拨鼠在她的脑袋壳里尖叫。
她缓缓打开衣柜,只开了一条缝,快速扫了一眼——里面徐还面色铁青与她对视。
钟意装作翻找衣服的模样,一一拨着衣服,用身体和拨乱的衣服挡住徐还。
——里面没有旗袍。
钟意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哦,对了,”背后,梅蕴和的声音响起,温和无害,“我记起来衣服好像在我那边,忘记给你送过来了。”
“呵呵。”
钟意干巴巴地笑,反手关上衣柜,“梅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心里舒了口气,往前走了走,准备送梅蕴和出去。
但梅蕴和却在这时候大步走过来,没等钟意反应过来,他已经拉开了衣柜门——
钟意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梅蕴和面如寒冰,一双沉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的徐还。
徐还觉着梅蕴和随时会上来捅他两刀。
僵持的气氛中,忽响起了敲门声,是宫繁的声音:“蕴和,怎么了?”
“没什么,”梅蕴和眯着眼睛看着徐还,“一只老鼠而已。”
在宫繁推门进来之前,他关上了柜门。
宫繁大惊失色:“老鼠?怎么会有老鼠?”
钟意脸色煞白地坐在床上,在宫繁眼里,自己的女儿肯定是被吓坏了。
“这里有段时间没人住了,一时大意,有老鼠也不奇怪,”梅蕴和淡淡地说,他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阳台,随手关上了窗户,“明天我请人过来收拾一下,是我的疏忽。”
宫繁不好意思了:“这哪里是你的错,小事而已,就不麻烦你了。”
梅蕴和摇摇头:“不是小事,万一下次那老鼠再进来,吓坏小意怎么办。”
宫繁心里只以为他在关怀钟意,更加开怀。
她没有打扰这对年轻人培养感情,看到女儿和梅蕴和相安无事,就下楼了。
待宫繁走后,梅蕴和忽然了怒,他拉开衣柜,一把把徐还揪了出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滚。”
他突然的怒火吓住了钟意,钟意拼命向徐还做口型,示意他离开。
说起来,这事也是徐还理亏——他大半夜闯进人家姑娘的房间,此时面对钟意的未婚夫,他确实硬气不起来。
但一看到钟意那惊慌的样子,徐还自己脑补了小被老男人欺负的模样,胸膛里一股怒火就烧了起来。
“梅蕴和!”徐还愤怒地叫他的名字,“你打我可以,别对小闹钟脾气。”
梅蕴和单手拎着他的衣领,徐还只觉自己双脚离地——谁也没想到,梅蕴和看上去一副文弱的模样,竟然有着这样大的力气。
梅蕴和大力拉开窗子,将他丢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徐还闷哼一声,尾椎骨磕碰到碎石,钝钝的疼痛。
梅蕴和站在屋内,如同看一只老鼠般看着他:“再敢过来,腿给你打断。”
徐还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彻底炸毛:“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