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一副漫不经心的酷劲的程老板在顾游瞠目结舌的注视中整个人松懈了半截,锐利的气势瞬间消失,虚弱地捂着受伤的肩膀,说:“我找不到你,有些担心。”
阮啾啾真想翻个白眼说当初是谁让她去买养乐多的。但每当程隽一示弱,软塌塌的可怜兮兮,弱小可怜又无助,阮啾啾就怎么也下不了嘴了。
她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一会儿就回来吗,走吧。”
“好。”
程隽跟着阮啾啾进了病房,徒留顾游又是惊讶又是酸涩。真没想到,程隽也有用这样“卑鄙”手段的一天,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又不知当事人是处在怎样的一种心情了。
说实在的,他竟然羡慕嫉妒得要命。
……
医生叮嘱阮啾啾具体的事宜,主要是不要沾水,不要做剧烈的运动,静养就好。
本来只是个小伤,医生压根没打算给医嘱。只是身旁的程隽盯得他头皮麻,医生默念着算是造福夫妻关系,就跟阮啾啾认认真真地说了很多不必要的注意事项。
阮啾啾一一记了下来。
两人回到家,程隽坐在沙上,说:“我想吃炖羊排。”
“都受伤了怎么能吃羊肉呢?”
“那鱼……”
“鱼也不能吃啊!伤口炎了怎么办?”阮啾啾生怕伤口拖太久,导致程隽无法正常工作就不好了,“这些天你就喝粥吧,吃得清淡一些,等到伤口好了再吃大餐。”
程隽意识到自己简直是在自掘坟墓,立即采取措施补救:“我的伤口好像好了。”
阮啾啾瞪了他一眼:“为了吃不要命?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一周后去复查再看吧。”
“……”
上帝不仅关上了窗,还把门栓死,一丝光都甭想透进来。程隽瘫在沙上,这下是真的瘫了。
现在还来得及反悔吗?
*
徐碧影这几天被折磨得够呛。
她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刚刚扎根,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就因为嘉澄的闹剧,新工作的老板大概是被传了话,徐碧影的工作没了,顾游又靠不住。
她很少有积蓄,从未有过危机意识,从警局出来的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补救,恐怕,她真的只剩下了回家一种办法。
这时候的徐碧影只想到了一个人。
绝望之中,她找出那张名片,给对方打了过去。
电话接起,传来南宫傲天的冷笑:“怎么,又打过来了?不是跟着姘头跑了吗?”
徐碧影站在逼仄的房子里。
这个单人公寓不过四十多平米,电器老化,要什么没什么。她现在过着如上辈子一样落魄而又潦倒的生活,她怎么能够允许自己再重复一遍如此令人绝望的生活?不,绝对不可以!
徐碧影抓住手机,脑海中的荣华富贵都像泡影一样,转瞬即逝。
她只是想过好一点的日子,有错吗?为什么他们总是一副认为她罪大恶极的样子?
徐碧影不甘心。
她擦掉眼泪,心里是绝望的。顾游已经彻底和她没了戏,程隽就更不可能了,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爱上别人。她现在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攀附在南宫傲天的身边。
尽管他并非良配,和顾游比除了有钱一无是处。
但是……有钱,也是他的长处。
她的声音一直持续着颤抖:“我想跟着你。”
南宫傲天哼了一声,语气轻蔑:“你以为我是拾荒?别开玩笑了,我从来不捡二手货。”
被称为二手货的徐碧影紧紧捏住手机,浑身哆嗦着,气得差点儿翻脸。她耐心地忍住,说:“如果,我有关于嘉澄的把柄呢。”
南宫傲天冷冷道:“你以为我这次还会相信你吗?”
“……”
徐碧影深深吸了口气:“不如我们见面聊吧。”
当阮啾啾不堪的过去被曝光在世人面前,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