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馨果吃饱,看见老道端着杯子喝的很美,就溜过去问他:“道长,你喝的什么呀?”
“酒啊,你没见过么?”蓝治长眯着眼睛问小姑娘,“一醉解千愁,知道么?”
馨果摇头,蓝治长自嘲一笑:“是啊,你小姑娘哪有什么愁?”说完一口喝光杯中酒,喃喃道,“少年不知愁滋味……”
馨果似懂非懂,转头问薛景行:“薛小哥,你也喝酒吗?”
薛景行摇头:“喝不起。”
馨果更不懂了:“什么意思?”
“我们家穷,买不起酒,酒很贵的。”
小姑娘对穷也没有概念,“什么叫穷?买是什么意思?”
蓝治长就笑了:“你不用懂,左右你一辈子都会留在问剑谷,穷也好,买卖也好,都与你无干,无干!”
馨果不太服气,当晚回家就拿这些问题问了她姐姐,她姐姐比她大不了多少,也不太懂,第二天又问青莲。
青莲将原话复述给谷主白虹,“奴婢一直想不通,这薛小哥明明看起来资质不错,修炼起来进步神速,怎么这么大年纪还未入门?之前奴婢都没看出他竟是个法修。现在又说家里穷,连酒都买不起,修真界再穷的人家,也不至于如此吧?”
“岂止是他令人想不通,那蓝治长更令人想不通。紫清宫一向等级分明,能穿深蓝道袍的,只有各脉之主的亲传嫡系弟子,他自称是广崇台弟子,那么广崇台台主就是他师尊。可据我所知,广崇台台主道号明毋,弟子都是心字辈。”
“这么说,他是冒充的?”旁边穿黄裙的丹桂问。
白虹摇头:“冒充不了,这老道调息之法确是紫清宫心法无疑,而且这几日我常见他出来观星,口中念念有词,显然对天象颇有钻研。但他修为又低的不可思议,瞧着至少有五六百岁了,却仍卡在炼精化气第三重境界。”
她都想不通,几个婢女就更想不通了,白虹也没再说,只吩咐青莲:“忙去吧。那个薛小哥,性情直爽些,你想法套套话,若不方便,就叫几个小的去。”
青莲应声告退,又去找薛景行陪她们演练阵法,慢慢套问出了薛景行的家庭情况,回报给谷主:“他父母双亡,和一个妹妹一个弟弟相依为命,弟弟像是有什么先天不足,常常生病,好像就是因为这个,他和妹妹都没开始修炼。对了,这一次他因故到了我们问剑谷,好像他妹妹、弟弟也不知去向,还并不在一处。”
“他说没说是哪里人?”
“说是说了,但奴婢不大相信。祖瀛洲雁国人,从小在什么风栖城长大,奴婢听都没听过。”
“雁国……枕霞山就在雁国边境……”
“对,他说风栖城距离枕霞山不远,城主姓牟,枕霞山倒是有牟姓世家,但……”
话说到这儿,见谷主陷入沉思,青莲停了话头,静静等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白虹才喃喃出声:“莫非真的是来自于……那个梦竟然应验了么?”
“梦?”青莲一怔,“您是说,后来人那个梦?”
白虹没有回答,眼睛盯着棋盘上的棋子看了一会儿,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那薛小哥悟性如何?可堪造就么?”
“挺聪明的,我们已经将天干地支都加入阵法变化,他学的很快。”
“下次让他闯阵试试,若能闯过,就叫他去试试千机阵。”
“千机阵?”青莲大惊,“他才入门十几日……”
“叫昙华只开第七纵的十种变化,试一试,死不了人。”
青莲对谷主一向深信不疑,白虹这么说了,她就没再有异议,先去通知了掌管千机阵的昙华,然后去找薛景行,跟他说:“你陪我们练了这么久阵法,想不想自己试试破阵?”
薛景行不知就里,眼睛亮说:“想!可以么?”
“当然,正好馨果的姐姐伤也好了,明日我们摆个天干五行阵,你来试试破阵。”
薛景行兴奋不已,却不料第二日顺利破阵后,又被带到山谷南侧丛林前,要求他继续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