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凤皇之子,天命所归的第十一代凤皇,如此折磨都没迷失心智,反而觉醒了神力,哈!”
是那只讨厌的青鸾的声音!景悦猛地回头,见原本瘫在地上的青鸾鸟已经变回人身,绿丝绦仍紧紧绑在他身上,除此之外,小白的短剑也横在青翼颈边。
“凤皇之子?”景悦看一眼鸣叫后似乎累极、已经合上双目的凤凰,“这么说,他果然是下一代丹崖之主?”
“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重返丹崖。”青翼轻蔑的看一眼无法幻化人形的雏凤,“还没断奶的小崽子,顶什么用?”
景悦向来护短,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给了青翼两耳光,“再废话,信不信我拔了你的毛炖汤?”
青翼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当即目射凶光,小白见状,驱使断剑往青翼脖颈上一压,剑刃割破皮肤,鲜红血液随即流了出来。
“不用这么早就放血。”景悦对小白一笑,“杀的时候再放就来得及。”
青翼语气森然:“小丫头,你千万保重,别落到我手里。”
景悦嗤笑:“等你有本事逃了,再说这话也不迟。要不我现在丢你出去喂鹰?”
青翼终于闭嘴,这时外面牟舜英突然喊了一句:“都坐稳了!”
景悦掀帘看时,见他们已到城门之前,城门正在缓慢关闭,目前的空当却足够他们马车穿行而出,只是外面吊桥已经收起,须得依靠马儿飞起,带着他们越过宽约十丈的深涧。
然而就在两马马蹄腾空,双翅各自展开时,如蝗箭雨从天而降,瞬间将两马射成刺猬,连车夫都中了一箭。
马车随着死去的马一起坠落,景悦拎起青翼,和抱着蛋蛋的小白一起纵身飞出,箭雨再次射来,景悦布起结界,正待硬扛,一阵狂风从侧面吹来,箭雨尽数被吹的歪斜零落。
接着一片巨大黑影冲到景悦等人脚下,并出人声:“坐稳!”
景悦看清是一只比之前的巨鹰还大的鸟,便和小白落下坐好,回头看时,见牟舜英和他的随从被隔在深涧那边的城门下,忙说:“还有七公子……”
“别担心。”那鸟说完,突然出一阵极雄浑的叫声,然后头也不回飞走。
景悦不放心的回头看去,却见先前那些巨鹰又集结而来,冲向城门边,将牟舜英等人接到了背上,也向外飞来。
“舜英!你到底想干什么?”城门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快回来!你父亲非常生气……”
“小叔替我和父亲说一声,大哥在我这儿,平安无事,越北侄儿犯了点过错,我教训了他一下。现在我赶着回雁都见我母亲,就不当面和父亲辞行了!”牟舜英打断牟常勇说道。
牟常勇怒道:“你胡闹!”
“我是不是胡闹,等小叔回雁都,再跟您解释。紫清宫客人还在府中,您就别大张旗鼓的追我了,真闹开了,对风栖城可没什么好处。”
牟常勇还没回话,驮着景悦的大鸟长鸣一声,插话道:“不错!看在七公子面上,我们百鸟才暂不追究风栖城城主拘禁折磨凤族一事,若风栖城得寸进尺,浩亓城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说完这话,大鸟振翅疾飞,直接将他们送到牟舜英派出城外的随从身边,薛景行跟景和立刻迎上来问:“蛋蛋呢?”
景悦指指小白怀里,自己顾不上别的,先问那大鸟:“敢问您是?”
大鸟幻化成人,却是一个面貌端正威严的中年人,他向景悦和薛景行行了一礼,自我介绍说:“在下鲲严,原丹崖大鹏鸟长老,少主便是我送去枕霞山的,多谢二位仗义收留,此番又舍命营救,实是我百鸟之恩人,请容鲲严拜谢。”
他说着就行了大礼,薛景行忙抢上来扶住:“长老不必多礼,你说蛋蛋是你们少主?”
“呃,是,此事说来话长,一时片刻恐难说清,还是先送几位离开。”
正说着,牟舜英等人也到了,他祭出飞行法器,说:“我估计父亲不会死心,咱们得赶快离开。”
鲲严递给景悦一个瓶子:“此药可疗治少主之伤,每日喂他饮下一滴即可。”又拿出一卷羊皮,“等少主清醒,可化人形后,烦姑娘将这封信交给他。”
景悦惊讶:“你不跟我们一起,或者带他走吗?”
“不了,少主与诸位在一起更安全,鲲严留下,还可以设法替诸位阻挡追兵。”
既然他这么说,景悦也没有意见,飞身上了飞行法器,鲲严看着他们都上去,法器就要关闭,突然想起一事,化作原形飞上天,对众人说:“几位恩人,最后还有一事,我们少主不叫什么蛋蛋……”
景悦:“……不好意思,我们原来不知道他有名字。那他本名是?”
“凤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