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礼也有些意动,老友们都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几天,也有些不习惯。
要说他在山上,一个人住惯了,从来没觉得什么不舒服的,怎么在这环境这么好的地方,反倒觉得不适应了?难道真是贱皮子?
想了想,还真是元晞说的那样,太冷清。
只是……
“你跟你妈说过吗?”元礼小心翼翼地试探。
“没有。”
“那……要不问问你妈再说?”元礼犹豫了。
元晞不由得失笑,原来外公是在怕方妈不高兴吗:“没事的,我带您过去,她不会说什么。我爸也在说让您什么时候搬过去,不是快要过年了吗?小易也在,一家人团圆。”
言下之意,也就是方爸说这话的意思,代表方妈没有任何意见了。
元礼当然不会有任何反驳之意,腾地跳起来,迫不及待地冲进屋收拾了丁点儿零碎东西,便兴冲冲出来。
“走吧走吧,这地儿我也住不惯,抽个空卖掉好了。”他嘟哝着。
这么大的房子,实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元晞随意搭话:“反正我们又不缺钱,卖了做什么,放着吧。”
“也好,留给你。”元礼下意识说了一句,却又很快意识到什么,蓦地沉默下来。
元晞不在意笑笑:“留给小易好了。外公,你就这几样东西?”
元礼拎了拎手上那个布包袱,看起来很寒酸:“是啊,就这几样。”
元晞知道外公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够简朴了,一个季节三套衣服翻来覆去的穿,现在倒好,除了身上这套,就只有换洗的一套了。
打定主意要找个好的裁缝店给外公定做几件衣服的时候,走到大门外,上了车,从后视镜看到扔在后座上的木盒子,元晞这才想起来她一回来就找外公的要目的。
元礼刚好坐到了她身边。
元晞探身把木盒子拿过来塞给外公:“喏。”
“这是什么?”元礼打开木盒一看,顿时惊讶了,“云牌?第三块云牌?”
元晞动了车子,一边点头:“嗯,我在法国的一家古董店看到的,当时便觉得意外,还当是仿制的。”
元礼拿起云牌摩挲了一阵,郑重确定:“是真品无疑。”
云牌不仅材质特殊,而且用手指摩挲的时候,会现后面看似繁琐晦涩的字符,其实组成了元家家徽的图案。
这一点,是再高明的匠人都仿制不来的。
元晞也是唏嘘不已:“没有想到,我们在国内辛辛苦苦寻找的东西,居然在那么遥远的法国找到一块。”
她在欧洲的时候,秦四哥和黄鼠可没闲着,除了收集风水界的各种情报资料,剩余的时间全部用来找这云牌了。
可半个月的结果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谁想元晞抱着游玩的目的去了国外,反而在一家古董店里面买到了第三块云牌。
这能说,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吗?
元礼也忍不住叹道:“看来这一次,是上天注定我们要打开祖辈地宫了。晞晞,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你指引的生路,一切,并不是完全的绝望,那神物龟虽寿,恐怕真的存在,而且妙用无穷。”
“希望如此。”此刻,连元晞心里都是生出几分向往!
她当然希望能够顺利度过自己的生死大劫,活得更长一点,更久一点。
谁会期盼自己的死亡?
元礼也更有信心了:“生死大劫,既然是劫,就当渡!”
这渡得过还是渡不过,就看能够找到地宫龟虽寿,找齐云牌了。
现在已经是第三块,剩下一年找到剩余三块,不难!
……
元晞在出之前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和外公一起到家的时候,厨房里面已经忙活开来,好几个菜已经热腾腾出锅了,掌勺的正是席景鹤,打下手的则是方易。
方爸方妈反倒是没了事儿做,知道女儿回来了,一齐跑到门口迎接来了。
方妈在看到元礼的刹那明显愣了一下。
冷淡地点头打了个招呼:“爸,你也来了。”
元礼笑呵呵想要跟她说两句,方妈却很快挪开实现,笑得很是灿烂地拉住了元晞,表情态度与刚才的冷淡简直是天壤之别,话也多了起来。
“哎哟,我的乖女儿,快进来快进来,这次玩得还开心吗?快给妈说说……”
元晞被方妈拉走了,留下来的元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却也没有凑上去自讨没趣,再加上,元礼也有些放不下身段,两人便始终这么僵持着。
还好方爸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从善如流地把元礼的包袱给接了下来。
“爸,我带您去看看您的房间。”
元礼手上还提着包袱,自然先要安顿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