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坐在正席上的张济很快就将撤退的念头捏断,然后又望向席下的李催,而李催则很直接地将目光投给了贾诩。
贾诩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不作一言。贾诩不言,李催就更不敢言了,连忙向张济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无注意。张济很是烦恼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李催还有贾诩离开。
“文和呐。如今粮草不足,将士士气低迷。这如何是好,还请文和教我。”
出了帐篷后的李催,神色恳诚,对着贾诩作揖。贾诩望着李催,淡淡道。
“若是,现今我叫李将军和张将军撤军,回去洛阳,向董公领罪并说明其厉害,然后再立下军令状,重整大军,再来征讨河东。李将军会同意吗?张将军又会同意吗?”
李催神色一怔,脑海里升起董卓怒火滔天的样子,脖子就不由一缩,畏畏缩缩地道。
“万万不可。董公脾性,文和你是知道的。若是他火气上头,只怕我这项上头颅保不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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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叫你立下军令状。董公虽然脾气暴躁,但他身边有一个李中令在提点。今日一败,全因在关键时刻,郭将军轻敌,不够重视河东军的厉害。
如今,张将军和李将军皆尝过苦头,下次对敌定然会多加谨慎,这样一来,河东军也难以再找到空隙。只要李将军和张将军立下决心,势要将河东征讨,其心志必然能感染到董公还有李中令。到时,董公也不会多责怪你们,反而会大力支持你们,让你们将功补过。”
李儒沉思了一阵,最终还是畏惧董卓怪责,犹豫不决地推搪道。
“此事还容我多多思量。如今,我们麾下还有四万大军,粮草虽少,但也能维持两月。而且我毕竟不是军中大将,张将军也没那么容易说服…”
贾诩听到李儒的话,当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后,便不再理他,独自离去。
而与此同时,在偃师城内。
“主公,今日一役皆是我之过,是我没有料到凉州大军竟有高手坐镇,将我的计谋识穿,差点还害高将军丧命,酿成大错,志才甘愿受罚!”
“不,三哥。是公明没有早一步现凉州军的诡计,罪在于我,与军师无关,便让我一人独立承担吧。”
“军师、四将军都无过错。是末将愚钝,不知及时撤离,才造成今日危境。这都是末将之过!”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志才、伯义、公明,今日一役你们都无过错,若非你们随机应变,只怕现在的损失更大。
偃师的县衙暂时被文翰征用,在县衙大厅上,文翰扶起了戏隆、徐晃、高顺。他们三人回来后,便是齐齐跪下领罪。文翰知道,今日一役,并不能怪责他们三人,好言安抚一阵后,尽量将戏隆等三人内心的愧疚、阴影清除。
今日一役,徐晃所领的兵马阵亡二千,而高顺所领兵马的损失更是惨不忍睹,足足阵亡了三千余人,轻伤重伤的伤兵足有二千。而文翰所领的骑军,阵亡较小,只有两三百人。但饶是如此,伤亡的数量都达到了将近七八千人。将近是河东军三分之一的兵力。
这也难怪,戏隆、徐晃、高顺三人脸色如此难看、愧疚。而文翰却不想,他们沉落在过去的惨痛挫择中,便将话题转移开来。
“这凉州大军的高人到底是谁,我等的一举一动都好似被他一览无遗。若是今日,非是志才急智顿生,知得去烧粮来翻盘,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啊。”
说起这高人,戏隆脸色一凝,原本黯淡的目光立刻暴起了片片光华。
“主公,此人计计毒辣,所谋之计都是将人逼入死境。以我所见,此人之谋略更要胜于董卓的智囊李儒。只是如此人物,怎会默默无闻,在董卓麾下除了李儒外,也从未听过有这般犀利的谋士啊。
如此看来,此人不但计谋毒辣,更善于藏匿。若是我早知有这一号高手藏在凉州军中,绝不会如此贸然出计。”
毒辣而又善于藏匿?文翰眯起眼睛,在脑海中快速阅过历史中记载的董卓麾下谋士。
骤然,文翰眼睛一瞪,恨不得扇自己好几个耳光。
“该死!!我怎么忘了这一号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