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淡淡地直视着前方,抿了一口茶水后,便是张口道。
“牛将军莫忧。义父已有命令,让牛将军撤兵到长安。”
听到撤兵二字,牛辅顿时眼睛一亮,然后又皱起眉头,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
“长安?为何不撤回洛阳?依李将军的消息,这潼关不是还未夺回?”
“义父已经带圣上还有朝廷百官离开了洛阳,引大军赶往长安。而义父并未带洛阳的百姓离开,少了这近百万人的累赘,就不需定要走潼关这条路线。”
“不带洛阳百姓离开?但长安人口极小,没有这百万百姓,长安难以展现京都的荣华呐。”
“此一时彼一时,义父此为自然有其道理。而且,只要有当今圣上在的地方,不管人口多少,繁不繁华一样还是京都。而且,义父只不过是暂时撤退,待休养一年后,便会派大军重夺洛阳!”
吕布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洛阳被曹cāo的义师右盟大军()攻至城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愣是把牛辅忽悠得直点头。
“奉先说得对,竟然丈人如此决定便定有深意。如此,吾等何时可撤兵?”
“无需太急,如今吾等贸然撤军,定会遭袁绍的贼军来追。对此,军师已有对策,牛将军依计行事便可。”
“嗯。如此甚好。”
牛辅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行兵打战的本领不差,只是一旦遇到了要动脑筋的地方,便会显得措手无策。既然李儒已有吩咐,他乐得如此。
次rì一早,袁绍刚集聚左盟各路诸侯,忽一斥候跑入帐内,在众目睽睽下,走到袁绍身边,低声报之袁绍。
“外面有一人,乘马来寨中,要见将军,说有要事细说。”
袁绍皱了皱眉头,想了一阵后,还是向斥候投了一个眼sè后,然后找了些说辞辞了各诸侯后,便走出了帐外,在某处隐蔽的帐篷内等候。
过了一阵后,一个并未穿兵甲,而是一副轻装打扮的大汉走进了帐篷。袁绍一看,便是认出了此人。此人正是董卓的爱将李傕。
袁绍眯了眯眼眸,冷着脸喝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汝与吾之大营。不怕吾一刀砍了汝的头颅呼?”
李催呵呵笑道,好似没有听见孙坚的威胁似的。
“呵呵,袁盟主心胸广阔,难不成还容不得一个李稚然?此番冒死前来,是有二事想要与袁盟主商量。”
“哦,且说来听之。”
“第一件是,乃是喜事。相国所敬者,惟将军耳,虽然旧时有些误会,但相国知将军忠烈,又一时遭人教唆,所以从未怪责过将军,反而因将军对他误会极深,而rì夜痛心伤神。今特使傕来结亲,已解误会。相国有一女,生得貌美如花,国sè天香,yù配将军做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袁绍还以为李催狗嘴里能喷出什么象牙,没想到竟是想劝他与董卓狼狈为jān,当即脸sè大怒指着李催便是骂道。
“董卓狼戾残暴,荡覆王室,祸害黎民。吾袁本初恨不得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安肯与董狗之女结亲!汝最好小心汝的言辞!倘若再有失言,粉骨碎身!”
“袁将军好大的威风。催惶恐。接下来第二件事,却是一件坏事,不过还请袁将军静心听催说完。
若是催得到的消息不错,这十八路诸侯在联盟组建时,可是有着盟约?这盟约应是,袁将军和曹cāo那逆贼这左右两盟,谁先攻至洛阳,谁便做这总盟主?”
“是又如何?!汝此举难不成是想来使离间计,若是如此,那汝准备叫董卓为汝收尸吧。”
“呵呵,袁将军火气真大。催可是带着一番好意而来。袁将军可知,如今洛阳已落到了曹孟德那逆贼的手上!”
袁绍眼眸猛地一瞪,心里顿时仿佛掀起了万道浪涛,脸sè在急速地不断变化。李催看着袁绍的脸sè,眼中yīn光连连,暗道果然如李儒所说,这袁绍必定不会欣然接受此结果。
在袁绍的脑海中,不断显现出曹cāo得瑟的嘴脸,然后又是曹cāo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指使着他袁本初。然后再是曹cāo居高临下,辱骂他的场景。
袁绍的脸sè慢慢变得狰狞起来,双拳紧紧握着,钢牙不觉地就咬了起来,浑身好似在冒着火气,而这火气还在不断地剧烈加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