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忍着,再忍着,在众多诸侯的眼下,若是他此时控制不住理智,有失气度,rì后定会遭人耻笑。
袁绍几乎不知自己如何做出单膝跪下的动作,身上那副金灿灿的铠甲让他尤为显眼,见到袁绍如此,义师左盟的各诸侯亦是纷纷效仿,单膝跪下齐声道。
“吾等见过总盟主!!”
随着义师左盟十个诸侯的齐呼,在他们身后的各队兵马,亦同时单膝跪下,将近有八万多人cháo,整齐一致厉声喊道。
“吾等见过总盟主!”
八万多人的喊声,和刚才所比,简直差天共地。响得几乎将整个洛阳城都震荡起来,天地都差点摇坠。
这番惊天的声势,顿时引来不少洛阳百姓的围观,所有百姓看着曹cāo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狂热的敬佩之sè,纷纷高喊起曹cāo之名。
听着这一浪比一浪盛大的声浪,此时的曹cāo,忽然有一种将一切都能掌控在手的感觉。不过曹cāo很快就恢复了内心的平静,快步走到袁绍的面前,将袁绍扶了起来后,又令各诸侯将士起身。
“哈哈。从今rì起,本初就是义师的副盟主!”
对于袁绍来说,这简直就是扇他一耳光的施舍,而且这耳光扇得极为用力,入心深刻,更是在近数十万人的围观之下。
“曹孟德!!!汝该死!!!该死!!!!”
袁绍在内心疯狂的咆哮起来,他竟然在数十万人的眼下,成为了曹cāo这个他从小就当做是他衬托品的小人物的附属品!
袁绍心中恨不得将曹cāo千刀万剐,剁成肉酱,然后再去喂狗,以泄其如深海般的大恨。但表里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激万分的表情。
“吾,袁本初接令!!!”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袁绍口缝里奔出,曹cāo隐约地感觉到袁绍异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吾等都是大汉的臣民,食君之禄,受君隆恩,理当齐心协力,尽早诛灭董狗,救出圣上。还望本初莫要在意这名头之事,多多担待呐。”
如今曹cāo每说的一句话,一个字都是一把利刃似地割着袁绍的心头,袁绍满肚子翻滚着剧烈的怨恨,他此时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用针线把曹cāo这张破嘴给封住。
“得瑟吧,嚣张吧。汝尽管如此!!想要吾袁本初支持汝,妄想!!”
袁绍在内心咆哮,口中却是说道。
“总盟主莫忧,吾袁本初定当竭力相助,确保义师早rì诛灭董狗!诸公,可都听好了。从今rì起,凡是不听总盟主吩咐的人,便是与吾袁本初过不去,与整个汝南袁氏过不去,与河内的儿郎过不去!!”
袁绍一把掣出腰间宝剑,转身对着原义师左盟的各诸侯扯着嗓子喝道。虽然有不少诸侯不喜袁绍此番故作威风,但亦纷纷附和,表示愿意听从曹cāo的号令。
曹cāo哈哈笑着,令赶来的十路诸侯先将其麾下兵马安顿好后,便来原相国府议事。
两个时辰后,待袁绍等十路诸侯来齐坐落,曹cāo便提出由潼关进攻长安之事。哪知曹cāo一张口,袁绍便说他们刚来的十路诸侯麾下士卒皆是疲困,立刻就拨兵应战只怕无益。而除了袁绍外,原左盟的各路诸侯纷纷说在士卒未曾养jīng蓄锐,不可轻动。
曹cāo皱了皱眉头,心里虽然有些窝火,但他们确实说得有理,便令休息整兵三rì,三rì后便立即出。之后,袁绍又说其感觉劳累,身体不适,yù要先归。而袁术和刘岱等诸侯亦是说其疲惫,曹cāo见此便散了会议,让各诸侯回去歇息。
到了夜里,曹cāo独自在花园了行走,他望着月sè,心里却是无心赏月,而是想着今rì会议之事。他察觉到有些不妥,却不知不妥在哪,心里甚是烦躁。
“主公何事烦忧?若彧猜得不错,应是为袁本初等人的态度所心烦吧。”
曹cāo并未回头,仍旧望着头上明月,此人语气忠直正然,曹cāo辩声便知来者何人。
“呵呵。知吾者莫若荀文若。今rì会议上,袁本初口里说是要支持曹某,但所作所为却是在与曹某对着在干。而且,在原左盟中还有不少诸侯在支持他。”
“诶…主公,难道汝还不明白。袁本初心胸狭窄,极其自傲,凡事都要以他为先。如今主公做了这义师的总盟主,他当然心有怨恨。若彧猜得不错,三rì后他定会托病辞别。主公还是先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各诸侯遭这袁本初影响,心散而各奔东西。
毕竟,十八路诸侯与董狗的贼军连番对战,不少诸侯麾下都有不少的损失。如今董卓又远奔长安,若主公想要他们再有原先的激情、士气来和董狗对抗,实在是难。”
其实这点曹cāo早就有想过,荀彧亦知凭曹cāo的才智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只不过由他来点明罢了。
曹cāo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起了眼眸。
“如此,文若认为,三rì后还会剩下多少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