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大大地吸了一口凉气,在他的心几乎乱成一团的瞬间,忽然在他脑海里升起一人的身影,此身影一现,文翰脸sè即时变得无比煞白!
此身影并非什么妖孽鬼怪,亦非文翰当今或是未来的大患之敌。在文翰脑海升起的,正是他的席谋臣,戏隆,戏志才。
虽然文翰严令戏隆在河东安心养病,不得插手任何事务。但北羌当真在并州造反,必定求援河东,河东兵马火速筹备,定然满城动荡。以戏隆的绝世神智,焉不能借此推算,料知危机!戏隆脾xìng如何,文翰深知。若是被他得知并州之乱,定然不顾病疾,前赴前线!
安华早前有言,戏隆在这半年内绝不能再有cāo劳费神!若戏隆参赴并州之乱,定会耗竭他身上仅存生机!
文翰刀目骤生无尽恐惧,这种恐惧他这一生从未有过。一阵诡异的飓风猝然袭来,吹开帐篷,直冲文翰。文翰踉跄数步,刀目圆瞪,两行泪水蓦然而落,满脸青筋凸起,一口滚烫烫的血液当场喷出,连连惨呼三声。
“志才!!志才!!!志才!!!”
文翰呼毕,双目一闭,仿佛被鬼神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还有五魂六魄,昏死过去。
“主公!!!”
李优见原本还是龙jīng虎猛的文翰,忽然好似生了怪病般昏死过去,吓得惊呼起来,连忙往文翰赶去。此时,关羽、赵云、张辽等将亦闻声奔来,见文翰昏倒在地,个个吓得脸sè煞白,手无足措地往文翰身边涌去,七嘴八舌地疾呼,帐篷内可谓是乱成一团糟。
大约半柱香,惊慌失措的混乱后,众人终于冷静下来,将文翰扶上床榻,张辽急寻安华赶至帐篷。
安华听到平时身矫力健,少有病痛的文翰竟会昏倒,也是吓了一惊。以文翰的身体素质根底,绝不会说病就病。安华正是惊愕,被张辽急声一吼,安华这才记起文翰乃当世拥有近三州之地的诸侯雄主,更是他的主公。安华心脏一揪,急sè上涌,连忙随张辽而去。
安华刚进帐篷,无数火热得仿佛能凭空生火的目光,几乎将安华整个人烧起来。安华脸sè一紧,唯恐迟疑半步,被那些目光的主人,生生撕开两半。安华急赶到文翰身旁,把脉一探。关羽丹凤目威凛骇人,直盯着而来。赵云剑目急躁,紧紧而瞰。张辽、李优皆是目光火燎,急得好似恨不得要替安华去为文翰把脉。
安华心中悚栗,但却不敢分神,替文翰把握足有一炷香时间,却现文翰身体并无大碍,但jīng神却极为衰弱,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悲大痛。
这根本非是药物可治,安华不敢禀报,一直迟疑不绝。关羽怒声一喝,怒问安华病情。安华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言文翰身上根本无患,为何如此,他亦是不知。但他唯一敢肯定的,文翰定是因经历某些大悲大痛之事,以致体内jīng气神识受到重创,因而昏厥不醒。
安华这个回答,关羽岂能满意,关羽急得怒不可及,连连逼问,赵云、张辽等将亦在旁声声紧逼。这怪病纵使华佗在场,亦是无计可施。安华心里有苦说不出,吓得蜷缩一团,只能磕头认错。
李优在旁一脸神sè怪异的沉思,安华刚才那句大悲大痛令李优忽然察觉到某些蛛丝马迹,又想起文翰昏死起,连呼戏隆之名。李优脸sè剧变,再是联想到并州之忧,立即醒悟过来!
“诸位稍安勿躁,优已知主公为何会如此!当下事态极为紧急,还请诸位将军静心而听!所谓蛇无而不行,在此之前,还需找一德才兼备,声威足以服众之人暂领主公统军之位。
二将军,无论声威、身份、德治你暂领这军中统领,可谓当之无愧。不知诸位将军可有异议?”
“二将军忠义无双,乃当世英豪,我等愿受二将军所统!”
赵云、张辽等将齐声而喝,李优望向关羽,关羽见昏睡在床的文翰,脸sè一凝,当即重重地一点头,答应暂统全军。李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即令安华照顾文翰,众将赶去另外一帐,李优将有关预料并州之乱,和文翰的病因一一说出。
文翰突生怪病,还好关羽、李优等人严密遮掩此事,军中因而未有大乱。不过纸包不住火,文翰乃军中统领,若多rì不现身于军内,始终会遭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