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识时务的老顽固,凭依自己有几分武艺,就目无主次!难怪那刘景升将你遣派予我!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利用价值,本太守早让你尸异处!”
黄祖在心中冷寒腹诽,随即眼眸一眯,转身向那部将令道。
“黄汉升之事,本太守已是了然。看在他在我麾下立功不少的份上,且当下江东军于长江之岸,多有动静,眼下正是用人之时,其罪暂且饶恕。黄汉升在军中声威不少,你可要管住嘴巴。若是军中有何变故,我唯你是问!”
“偌!太守大人胸襟过人,末将深佩之!”
那部将拱手告令后,就yù退去,黄祖仿佛想起某事,忽然喊住了他。
“慢!本太守还有一事交付予你。你当下引一支快骑,赶往襄yang水镜庄,此庄四周三里之内,皆有高深莫测之大阵所布,纵使千军万马亦难冲入。你千万莫要轻举妄动,领军突入,否则必死无疑!
在庄北处,有一小溪,溪边有一小亭,你且引** 军在那里静候。三rì之内,必有高人来见。到时你告之,你乃我之部下,言水镜先生托付之事,黄毕鸿已是完成。江东军虎视眈眈,江夏危在旦夕,当初约定之事,望水镜先生能早rì履行!
兹事体大,关乎整个江夏之存危,你定要将话带到!”
“偌!末将定然完成使命!”
黄祖极其慎重而道,叮嘱完毕后,挥手让那部将离去。少顷,黄祖走出殿外,于楼台眺望,往遥遥长江,延绵不绝,如同长龙游荡,又见长江之内,隐隐约约可见数十船只,黄祖脸sè愈冷,冷声喃喃道。
“孙文台,你我对战已有近十年载,也该是时候结束你我之恩怨了!”
而此时,就在长江对岸江东地带某处,于吉步伐如飞,正行于一山脉之内,山脉一带雾气极浓。忽然一阵诡异狂风卷来,于吉猝地脸sè一变,再是回过神来时,骇然现自己已入乱石林中。
于吉纵身一跃,风随而起,于吉立于高空,速速环视四周。但见四面八方,石林虽是纵横迷乱,却是巧妙无比,互有相连,皆有门有户。且各处震天摇海的喊杀声时时暴起,如有百万大军布于石林。
于吉眼目一瞪,升起一丝惊恐,即刻往一石林一处疾飞而去!于吉自道术大成,心若明镜止水,再无涟漪,此番错入石林,竟让他脸生惧sè!
看来此石林自然有莫大的杀机,就连于吉这被天下人视为活神仙的道人,亦要避之不及!
于吉正yù速离,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往于吉冲飞而来,于吉急退,又遇横沙立土,重叠如山。四处风沙滚滚,有如剑鼓之声。于吉大惊,再想寻处逃出时,已现无路可出。
“遁甲奇术!”
于吉见石阵变化,一个奇术之名刹地在他脑海顿起,令他不由大声惊呼起来,随即脸sè霎时变得凝重无比,口中喃喃道。
“遁甲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rì每时,变化无端,除生门外,其余七门皆危机无尽,此阵若学得一成jīng妙,可堪比十万jīng兵,若是十成,纵使百万大军,亦只能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此阵,正是天下第一杀阵,八阵图!”
于吉正惊疑间,风沙中,身披洁白鹤氅,满头丝半黑半百,用一根白sè束带扎住,此人虽有白,但面貌却清秀儒雅,看似仅有三旬之纪,浑身上下如睿光,如同夜空璀星一般夺人。他缓步走出,凡过处,风沙皆避,奇异无比,仿佛他就是这片石阵天地的主人。
于吉一见那人,顿时升起一丝明悟之sè,带着几分火气呼道。
“黄承彦!果然是你!”
黄承彦乃荆州襄阳沔南名士,此人有惊天伟略之智,吞覆天宇之才华,兵法、阵法造诣之高,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但黄承彦虽有如此惊艳之才,却亦如水镜先生那般,隐世于闲野郊外,当然他与水镜先生不同,他平生好善,不喜与人争斗,自愿过着与世无争的rì子。
“呵呵,于公别来无恙,二十年前一别,小辈时刻不敢相忘于公教诲。今rì能在此处与于公相会,实乃小辈之幸也。”
黄承彦毕恭毕敬,拱手一拜,黑白参半的丝随风飘扬,甚是潇洒。
“哼!黄承彦,你摆下如此大阵,何必再做那虚伪之礼!你将贫道困于八阵图中,到底意yù何为!!”
于吉冷哼一声,声若巨浪拍岸,双目刹地迸shè出两道光华,光华一出天地猝然轰落一道雷鸣,如有天怒之威。
雷光闪烁,黄承彦却毫不变sè,一双眼眸,如同万丈深渊般深邃无尽,静静而道。
“于公息怒。文不凡不但命理不清,而且小辈曾与数位好友,共同推算,觉此人非属当世之人,如此只有一个解释,此人必定是乱世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