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并非毫无思想的猪狗,况且狗急了还会跳墙,兔急了也敢蹬狮。胡人自然不愿,马超将其族人的xìng命肆意挥霍,视如草芥。若是马超再加以逼迫,将胡人逼得穷途末路,胡人深蓄已久的怒怨爆,必然与马超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造反之人虽纷纷退去,但不少者却带着浓烈的怨怒的离开,即使没有怒怨者,眼中也有极深的jǐng惕,似乎唯恐汉人会对他们再做刁难。
于此,在西凉军中,汉人、胡人的关系渐渐变得微妙,表面看似盟友,但却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相互厮杀。
成公英告退马超吼,亲自到胡军部队安抚,寻来各个在胡军中把握重权的羌将,为先前胡人口粮剧减之事赔礼道歉。但是这些羌将对马超已经心灰意冷,胡军原本自有充足的粮草维持,若非马超先前因平襄人满为患,令胡军在城外下寨,胡军亦不会遭到文翰的袭营,被文军烧毁近大半粮草。而如今,马超又是如此不公平的恶待,试问这些羌将又岂会不怨不怒。连带对原本有几分交情的成公英也是记恨起来。因此成公英得到的,只有这些羌将的冷言冷语。这些羌将虽无直言心中之怨,但个个那张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面孔,令成公英心中颇为不安。
成公英自率韩遂旧部投入马腾麾下后,手中已无任何权利,也不敢承诺一些大利益予胡人,以作安抚。加之马超似乎对胡人尤为痛恨,成公英也不敢再劝他许予一些利益胡人。因此,纵使成公英才智过人,时下也是无计可施,只好低头丧气无奈地退去。
因为胡人造反之事,马超将战事压后一rì。次rì马超再yù起兵,成公英大恐,连忙进谏马超。
“不可!马将军,此时胡人尚未安稳,大军内部不稳,岂可贸然倾兵而攻!”
粮草短缺,加之战事连连失利,马超已是急躁无比,有失冷静。此时成公英忽然有此一谏,顿时火气便是涌上心头。
“既是如此!便留下这些胡人守城,本将军自带西凉儿郎进攻便是!”
“如此更是万万不可!胡人守城,若有异心,我军后路尽断,若是战况如先前那般失利,我军必遭灭顶之灾!!”
成公英速速又谏,马超大呼一口火气,狮目瞪得斗大,双拳捏得‘啪啦啪啦’的直响,好似在极力地压制着自己某个念头。
这成公英连番与马超唱对头戏,马超脾xìng历来就暴,若非看在成公英数次出手力挽狂澜,立下功劳无数,马超早就下令重重地惩罚这个不知好歹,不分主次的狂人!
当然,这是马超此时心头对成公英的想法。成公英这有着王佐之才的贤才谋臣,竟被马超如此视作,也是悲凉。
“少主,军师!!!”
庞德见状,又yù来劝。马超对庞德瞪眼一望,那恐怖的怒火,顿时令庞德不禁闭起了嘴来。马超胸口连连剧烈的起伏,压着火气,冷声问道。
“如此。军师又yù如何?”
“若要倾兵进攻,与文军决一死战,战前非将胡人安抚不可。望马将军,以大局为重,许予一些利益胡人,以安其心。”
成公英作揖施礼,马超脸sè愈加冰寒,又再问道。
“利益?你要我许以何等利益?”
成公英脑念电转,虽知会激怒马超,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西羌部落境地外方圆三十里,皆是草原地带,胡人曾三番四次与镇西将军索取,若是将其许予,胡人必定感恩,消去怨恨。”
“成公英!!!!你竟敢要本将军割我大汉之土,许予这些蛮夷之民!!!!!”
马超暴跳如雷,轰地站起,浑身怒火爆,狮目内对成公英已起了杀意。成公英立马一跪,厉声而告。
“将军yù成千秋大业,些许土地有何不舍!以当今天下局势,将军若能击退文不凡之兵,西凉便可赢得数十载安定。如此一来,将军便可韬光养晦,暗蓄大势,在合适的时机,领西凉之军征伐天下!”
马超狮目一眯,成公英这一席话,可谓是提醒了他。马超因近月的战况失利,急xìng一起,目光也短浅了许多,以致将眼光全都集中在眼下的战事,而忘了真正的大局,乃是整个天下。马超虽是xìng急,但却不是那种一意孤行,刚愎自用之人。一旦觉所行之事有误,马超亦能听得忠告,进而改进。
马超沉吟了一阵,狮目渐渐开始清明,浑身上下那恐怖的怒火瞬即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