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河有毒,时下正值夏季,天气酷热,毒聚黑河表面。在rì间最热,毒气正,有人渡水,必中其毒,若饮此水,饮者必死。若军师要是渡河,须待夜静水冷,毒气不起,快速渡之,方可无事。”
周瑜得之渡河方法,重赏土人。当夜遂令土人引路,又选jīng壮军五六百,随着蒋饮,来到黑河沙口,扎起木筏,半夜渡水,果然无事。
蒋饮领着二千壮军,令土人引路,径取南海运粮总路口的一处山峪而来。这山峪甚是奇异,两处是山,中间一条路,路极为狭窄,止容一人一马而过。
蒋饮占了夹山峪,分拨军士,立起寨栅。士燮押粮兵马不知,正解粮到,被蒋饮兵马前后截住,夺粮数百余车,溃散异族之兵,报往南海。
此时士燮正在南海内,与各异族领议道。
“今靠此黑河之险,我以深沟高垒以待之。蜀江东军受不过酷热,必然退走。那时我与你等随后引大军掩杀,便可擒住那孙氏小儿!”
士燮言讫,yīn声而笑,仿佛已经见到自己大军,在肆意击杀江东兵马的一幕。忽然有一异族领问道。
“沙口水浅,倘江东兵马透漏过来,断我粮道,我军危矣,当分军守把。”
那异族领话音刚落,另一部落领便笑道。
“你是本处土人,如何不知黑河有毒。若是江东军强渡黑河,渡则必死于水中矣。到时,我等趁夜,往强攻,亦可大败江东军!”
正言之间,忽报将东北不知多少,暗渡泸水,绝断了粮道。
“这岂有可能!!!!!难道有人将夜渡之法告之江东兵马!?”
士燮大惊失sè,各异族领皆劝士燮快快派军去救。士燮急令诸异族将士,引军一万赶往山峡去救。哪知待士燮兵马赶至,蒋饮早将数百余车粮草尽数烧毁,洒然逃去。兵士回报士燮,士燮听之粮草尽烧,而当下城内余粮不足维持半月,粮草乃军中命脉,绝不能断,断之大军必乱。
士燮心中惶急,无计可施,哇的一声,喷血一口,竟昏死过去。众人连忙唤来大夫,yù将士燮救醒,不在话下。
待士燮醒来时,已是数rì之后。士燮脸sè惨淡,面容衰老,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众异族领,见粮食缺失,个个急躁,纷纷向士燮问计。
士燮受逼,心中又想起自己兄弟,在这交州只手遮天,百族敬服,过着如同帝王一般的rì子。如今却被这江东军逼得兵败将亡,兄弟皆死,士家家业亦难保多久。
士燮双目渐渐赤红,满脸疯狂之sè,扯声喝道。
“那江东军以为我等借黑河之险,只知据守。若我等此时,率大军强行渡河,趁其不备,偷袭其营,听闻那江东军营寨,皆立在林木茂盛之处,此时天气炎热,此乃兵家大忌。一旦有人在其寨纵火,火势定将一不可收拾。
到时我军趁势放火,必能大获全胜!!你等当下速令各部兵士,各做整备,今夜我等便引大军,强渡黑河!!”
士燮yù要与江东军拼个鱼死网破,各个异族领领命而去,纷纷安排。是夜,士燮点起三万异族jīng兵,分为三队。传令吩咐各军尽带火具,今晚到了江东大寨时,纵火烧寨。
到了夜里三更,士燮引三万异族jīng兵强渡黑河,三千象兵先是赶至,往江东大寨里轰然奔去,紧跟而来的异族jīng兵,手持火具飞往江东营寨四处纵火,迅疾之间,整个江东大寨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张天,直盖天地。
话说那三千象兵,破门撞栏,纷纷冲到江东寨内。在后紧跟的异族jīng兵,亦争先恐后地狂涌而入。
而此时,无比诡异的是,整个江东大寨内,竟不见任何人影。
士燮心脏猛地一跳,脑里顿时想到。
“不好!又中那周公瑾的jān计了!!!”
士燮脑中念头刚起,猝然间寨外暴响起无数兵戈马蹄震动之声,只见江东兵马往四面八方蜂拥杀来,对士燮的兵马疯狂强攻,将其逼入那正化作一片火海的营寨之中。士燮兵马大乱,江东军奋勇冲杀,逼得彼军不得不往后方的火海退去。
火势愈渐浩大,那三千象兵的坐下大象,被火焰惊吓,皆数暴走,往前方胡乱冲撞。撞死无数异族兵马。同时,不少被异族兵士驱动的野兽,亦纷纷失去控制,往四处乱冲而去。
士军乱势可谓是一不可收拾,大半兵士被江东军直逼入火海,活活烧死。不断地高涨的火势,冲天而啸,士燮见前有杀军,后面滔滔火海,此时此刻,他已深切地明白,自己再无退路。
“我恨呐!!!!!!!!”
士燮悲愤yù绝,大吼一声,猝然掣出腰间宝刀,持刀往自己的脖子一割,一道红艳的血液飞出,士燮当即身分离。
而此时,周泰正往士燮杀来,忽见士燮自刎,脸容微微一变,眼中涌出几分不忍之sè。不过周泰很快就将这情绪压住,令一部兵士通知孙策,士燮已死。
在此乱世,你真我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败者从来都没有说话权。
士燮一死,那些追随他的异族兵马见状,立即不再抵抗,纷纷跪下投降。有兵士来报孙策,孙策却是冷着面目望向周瑜。
周瑜虽是脸sè平静,但双目却是聚满极其恐怖的杀意。